妻子仇氏被骂的莫名其妙,垂下头沉默不语,仇钺看了又很不是滋味,叹了口气说:“夫人有所不知,我并不是因为士兵的事情。而是因为憋屈,我想不明白朝廷为什么要千方百计的防着我们这些武人,让那些不懂兵事的文官坐在我们头上指手画脚,真的是很憋屈,还不能说,只能自己生闷气了”。
妻子仇氏还当是上头来人顶了仇钺的位置,脱口而出:“那上头来人顶了夫君的位置,夫君当何去何从?这指挥同知不是说世袭的吗”?
仇钺摇头说:“不是上面来人了,唉,怎么说呢,也可以说是上面来人了。朝廷新成立的一支新军,类似神机营,专事进行新式鸟铳。带队的将领听说是前年的新科状元,父亲是朝中大员,呵呵,一个新科状元竟然能委任为新军将领,真是笑话,朝廷这是把战事当儿戏吗?还有更奇葩的,我们陕西原来有一个督学,叫杨一清,听说竟然被朝廷委任辽东总督,一个督学的文官竟然领兵作战,朝廷岂有不败之理,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朝廷每每都敌不过鞑靼,原来就是这些人在作怪”。
吓得妻子仇氏赶紧捂住仇钺的嘴:“夫君别瞎说,这可是要砍头的。算了,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朝廷那些事也不是我们能过问的,江山也不是咱家的,我们做好分内之事就好了,何必置气呢”?
仇钺叹了口气,如果真如妻子所说,自己又何必为朝廷拼命呢?不就是因为自己的心还向着朝廷吗?从儿时起,耳边听到的就是男儿当建功立业,报效朝廷,光宗耀祖。现在的情形是自己空有一身武艺和报国之心,却无处安放。
唉,一声叹息包含了多少男儿热血,作为一个边关将士,仇钺早就已经有了抛头颅洒热血,死于边野、马革裹尸还的心理准备。只是朝廷的做法让边关将士越来越寒心,卫所**,将领无能,还与监军坑壑一气,克扣军饷,每年朝廷数以十万计的银两就被他们以各种名目揣入个人腰包,在这种情况下边军还有什么战力?还怎么与鞑靼战斗?不是仇钺不想明哲保身,但看着边军堕落成这样,作为血肉男儿,真的是很痛心。
罢了罢了,就这样吧,自己位卑言轻,还是不要惹这么多事,就如妻子所说,做好分内事,无愧于心就好了。仇钺打定主意后,和王守仁日常接触中不冷不淡,没有了前些日子的热情,对于击发枪也是兴趣缺缺,每天按照兵部制定练兵规则操练士兵。王守仁也感觉到了仇钺那种明显拒人于外的感觉,只当是仇钺不想和自己过于接近而已。
私底下,王守仁还是派了侦察兵在暗中观察仇钺练兵,同时也在暗中和卫所的人打听仇钺的为人作风,王守仁这么做从心底上说是不放心仇钺和边军,害怕他们给鞑靼通风报信。若是因为自己疏漏,坏了大事,那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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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万死难辞其咎。
很快到了四月,王守仁还没等到杨一清的来信,淡定的心情开始慢慢焦急。直到四月初十子夜,城外传来阵阵马蹄声,不一会,一小队人马来到城楼下吗,高声呼叫“王守仁大人”,守城官兵看到来人的装束和城内新军一样,赶紧派人通知城内新军,王守仁听闻后,赶紧来到城楼上,一问是第一批新军的侦察连的连长莫飞,等莫飞进城后,来不及寒暄,莫飞从怀里递来一封信递了过去,快速的说道:“报大人,刚刚发现鞑靼的足迹,冲着榆林卫的方向,杨大人命令你等点齐人马,迅速支援榆林卫,杨大人会在后方截断鞑靼的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