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鹤轻声问了出来。
其实此刻的他二人,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将崇祯南朝抛之脑后了。
“鹤峰兄,愚弟是为北王的诚意感召,这才是朝.鲜赴任。朝廷南迁,北王在京师建牙开府,愚弟只想余生好好做些事情,别无他求。”
高名衡看着宋一鹤,轻声一笑。
“我的宋大人,你春秋正盛,就甘心这样寂寂无闻?”
“平仲兄,愚兄祝你官运亨通,前程似锦呢!”
宋一鹤轻声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鹤峰兄,那就借你吉言了!”
高名衡端起茶杯,微笑一下示意。
宋一鹤眼神里的一丝失落,被高名衡看在眼里。
看来,宋一鹤挂印而去,还是不太甘心。
“鹤峰兄,愚弟今日到这保定府,乃是有事而来。你可能有所不知,北王殿下此刻,就在这保定府中。”
高名衡的言语,让宋一鹤不由得一惊。
“北王殿下,也在保定府城中?”
“正是春耕之时,北王殿下微服私访,纠察新政,他约愚弟在保定府会面,一同北上。”
高名衡看着宋一鹤,似笑非笑。
“原来如此。”
宋一鹤恍然大悟,轻轻点了点头。
“平仲兄,朝.鲜万里迢迢,愚兄一会准备些盘缠给你带上,一点心意,不要推辞。”
高名衡是清官,没有多少积蓄,在大明官员里面,算是个另类。
“鹤峰兄的好意,愚弟心领了!”
高名衡拱手一笑,不再遮掩。
“鹤峰兄,愚弟此次前来,是告诉鹤峰兄,北王殿下前来保定府,既是微服私访,也是为了鹤峰兄而来。”
“为我而来?”
宋一鹤惊诧之余,心脏“砰砰”跳了起来。
王泰到保定府找他,难道是……
“鹤峰兄官声斐然,北王殿下也是极为欣赏。北王欲对关外用兵,这辽东巡抚一职,愚弟向北王殿下推荐了鹤峰兄。”
高名衡轻声细语,宋一鹤心头如遭雷击,脸色变的通红。
只有拥有过权力,才知道权力的重要性。无论是清官还是贪官,清流还是浊流,一旦失去了权力,屁都不是。
宋一鹤和高名衡一样,同样是一省巡抚,封疆大吏,自然明白权力的重要。
“辽……东……巡抚?”
宋一鹤喃喃自语,眼神疑惑。
山海关外都是军堡,辽西走廊多年征战,百姓所剩无几。军事上,自有蓟辽总督总.理,辽东巡抚只能算是个虚职,名不副实。
“北王殿下欲对关外用兵,旬月之内,关外就会处于我大明治下。到时候,鹤峰兄这个辽东巡抚,就是实至名归了。”
高名衡哈哈笑道,神情很是轻松。
自老奴努尔哈赤兴兵以来,辽东巡抚只不过是个虚职,不过,随着河南卫军即将北伐,完成最后一击,辽东巡抚可就是实实在在的封疆大吏了。
“平仲兄,北王殿下,已经同意愚兄去辽东供职了?”
宋一鹤嘴唇哆嗦,颤声问了出来。
兵威过后,必然是宣抚教化,惠及民生,他宋一鹤,要名垂青史了。
“那是自然。”
高名衡点了点头。
“愚弟所料不错的话,北王殿下处理完手头之事,就会登门拜访。鹤峰兄,何去何从,你可要想好了。”
高名衡语罢,从怀里拿出一封书信,递给了宋一鹤。
“鹤峰兄,这是北王殿下的亲笔信,你看后,一切自然知道。”
“北王殿下的亲笔信!”
宋一鹤颤抖着手接过书信,费力打开,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