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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浑恨恨说了出来。在他看来,父亲尸骨未寒,这些人就大肆庆贺,实在是狗胆包天。
“明军军心可用,看来要想攻下济南城,不是那么容易。”
杜度面色平静,不经意之间,添了一句。
多尔衮面色凝重,眉头紧皱。众人一起向城头看去,心思各异。
明军舍生忘死,更兼训练有素,要攻下济南城,不知还要死多少人?
伤兵营中,炉火熊熊,所有的门窗桌椅都擦的干干净净,刚入夜,红烛高照,营中已经是一片光亮。
穿着医官专有的手术衣,戴着口罩,裴世和满头大汗,在伤兵营中穿梭。
昔日赌坊的常客,今天乡兵队伍中的总医官,人生命运变幻无常,实在是令人无语。
“你,说你呢!”
裴世和指着一个白发苍苍的郎中,气急败坏。
“你为什么不穿手术服?为什么不用蒸煮过的绷带?你知不知道,这样会造成伤口感染?将士要是治不好,你付得起这个责任吗?”
裴世和一连几个问题,让正在治伤的鲁郎中脸上发红,争辩了起来。
“手……术服穿着麻烦,伤员等着救。至于那什么绷带,老夫没有发现。再说了,这样多此一举,反而耽误了救人。”
鲁郎中的话,让裴世和勃然大怒,王泰的那些理论脱口而出。
“不穿手术衣,绷带不洗干净,就会导致衣服和绷带上的病虫感染到伤口,伤口会感染化脓,伤口腐烂,使伤员因手术死亡。”
他指着所有发呆的郎中和组织起来的护士,郑重其事。
“你们都记住了,不但手要消毒,做手术的刀要消毒,伤员的的伤口也要消毒。谁要是不遵守军中的军令,谁就是杀人凶手!”
鲁郎中在济南府也是有名的神医,被裴世和这样当面训斥,脸上顿时挂不住,他收拾起自己的药箱,转身就走。
“老夫才疏学浅,就不在这里丢人现眼了,就此别过!”
鲁郎中刚走几步,却被走进大营的王泰一把抓住。
“鲁神医,不要生气,这里可都是守卫济南城的勇士,你就忍心让他们流血流泪?”
王泰朗声说道,鲁郎中叹息了一声,站住了脚步。
“王大人,这实在是……”
“鲁神医,穿手术衣,戴口罩,用蒸煮晒干后的绷带,这都是军中的规矩,你看我,还不是这样。”
王泰指着自己身上的打扮,笑着解释道。
“穿手术衣,戴口罩,用绷带,这些都是我提出来的,也是经过观察和试过的。有了这些措施,可以降低两成的死亡率,这也是我在军中要求的原因。”
鲁郎中一阵惊愕,指着王泰,脱口而出。
“王大人也懂杏林之术?”
“鲁神医,我家大人不仅懂,而且还是国手。”
王国平在一旁说道,卷起了自己的衣袖,露出火铳的伤口。
“当年我被一个恶人用火铳打中,就是我家公子给动的手术,刀子烧了用烧酒消毒,伤口也用烧酒消毒,绷带都是锅里煮了晾干。你看,伤口养的好好的,刮风下雨,一点感觉都没有!”
鲁郎中看了看王国平的伤口,点了点头,叹服道:“这果然是火铳打的伤口,能恢复到这样,确实是国手,老夫佩服!”
“鲁神医,还请看在这些将士守城的份上,给他们好好医治吧。”
王泰笑着劝道,鲁郎中微微点了点头。
“王大人,老夫也就是发发牢骚,其实并没有打算离开。”
王泰哈哈一笑,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