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山呼海啸的大战,让流寇中军旗下一群桀骜不驯、杀人如麻的流寇头领们个个睁大了眼睛。
“李公子,这是王泰的部下?”
一个三十多岁,身披绵甲的汉子坐在马上,皱着眉头,毡帽下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全是风霜之色,一双眼睛,里面充满了惊诧。
“李将军,确实是王泰的部下!”
旁边儒雅俊朗、眉头紧锁的三旬男子接上了话,他虽然顶盔披甲,但自有一股书卷气。
“问了一些镇守洛阳城的官军俘虏,是河南巡抚王泰部下的河南卫和睢阳卫,主将是睢阳卫指挥使董士元,副将是河南卫指挥使杨秦。”
绰号“一只虎”的,是“闯王”李自成的侄子李过,而被叫做“李公子”的,则是李信,历史上的李岩了。
这些卫所军纪律严明、火器犀利,更兼作战轻生赴死,再加上铁甲贯身,闯军和他们比起来,实在是不值一提。
这三日的大战下来,军中损失上万,其中不乏精锐。对方若不是要保护那些百姓和官员,闯军恐怕死伤更加惨重。
“原来是王泰这狗贼!”
李过看着远处的恶战,官军大阵中飘扬的“王”字大旗,恨恨骂出一句。
崇祯十一年深秋、潼关南原之战,闯军头领袁宗第、田见秀,闯王李自成的高夫人,刘宗敏的两位夫人,还有袁宗第夫人、田见秀夫人等,都死于王泰手下。
南原一战,李自成军溃,死伤无数。李自成身受重伤,妻女、辎重俱失,仅与刘宗敏等部下数十骑突围,匿于商洛山中。
没想到韬光养晦,历尽千辛万苦,到了河南,仍然避不开王泰。
新仇旧恨,这一份份血海深仇,不知何时才能相报?
“传令下去,让马军从西面冲,精骑从北面冲,驱散那些个百姓,让他们自乱阵脚!”
李过冷冷下了军令。不要看他看似有些娃娃脸,实际上,他的年龄,可比他的叔父李自成还要大上一些。
南原一战,军中悍将袁宗第、田见秀战死,军中除了刘宗敏和李自成妻弟高一功,就以李过最位高权重了。
李过暗暗心惊。卫所军困兽犹斗,要是这样攻打,不知道还要死多少将士。
不过,李自成麾下众将,人人都是心狠手辣,心如铁石,这些个炮灰的性命,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一只虎,兄弟们死伤惨重,这仗,值不值得打下去?”
果然,高一功微微打马上前,当即表示了反对。
高一功虽然年轻,不过二十多岁,但他是李自成的妻弟,比身为李自成侄子的李过,高了一辈。他一说话,传令兵犹豫不决,不知道该听谁的号令。
目光从高一公身上扫过,李过抬起头来看着远处的战场,冷冷一笑。
“高将军,追击了三天,弟兄们死伤上万,官军又没有了火器,这个时候不打,难道要放虎归山吗?”
“李将军说的没错!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妇人之仁!今天,非要了这些官军的狗命!”
一旁有将领也是大声喊道,赞同李过的话语。
“杀了这些官军!他们的火器都是宝贝,万万不可放虎归山!将军下军令吧!”
又有将领呐喊,自告奋勇。
李过不再犹豫,点点头,大声喊了起来。
“刘体仁,你和郝摇旗带步卒从西进攻,李来享和田化龙率精骑从北面攻。我就不信,还灭不了这些狗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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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将一起听令,高一功看了看天色,也不再阻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