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兄弟,下去好好准备。这一次,可不能再让左良玉这狗贼跑了!”
李无疾轻轻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
这一次,他要干一件大事,名嘈天下。
华灯初上,武昌城,西大街,倚翠楼。
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楼里楼外,煞气凌人的丘八们雄壮威猛,封锁了街头巷尾,整个倚翠楼,也都被左良玉左大将军一人包下。
二楼花房,管弦丝竹,靡靡之音中,不时发出男子放肆的笑声,中间还伴随着女子的撒娇声。
觥筹交错,大快朵颐,两个打扮的不伦不类的中年“文士”,脸色通红,兴趣盎然。
红脸的文士正是湖广总兵左良玉,而圆脸的白净面皮,则是前左都督陈洪范。
若是王泰在此,知道此人是陈洪范,一定会怒发冲冠,拂袖而起。
陈洪范,因多次剿寇不利,在襄阳差点被张献忠俘虏,告病赋闲。历史上,此人降清叛变,祸乱南明。回江南充当内奸,散布清军势大难敌,劝江南朝廷及早投降,被人称为“活秦桧”。
这二人曾经一同在杨嗣昌麾下剿杀张献忠,交情莫逆,相约喝喝花酒,也是男人们共同的爱好。
“左兄,李闯式微,革左五营躲在那英霍山区,你现在是难得清闲,左拥右抱,羡煞旁人啊!”
陈洪范哈哈笑道,手指在旁边歌女的衣内游动,弄的歌女媚眼如丝,呻吟声不断。
左良玉也是哈哈大笑,旁边的歌女端起酒杯喂到他嘴边,左良玉叼着酒杯,一饮而尽。
酒具晶莹剔透,竟然是河南彰德出的玻璃,这个时代,可是价值不菲。
“陈兄,你也不要发愁。首辅周廷儒刚刚上任,咱们兄弟托托朝中熟人,上下打点,只要银子到了,没什么事情解决不了!”
左良玉的话,让陈洪范一下子振奋了起来。
“左兄,借你吉言!只要不被发配到关外,兄弟我就阿弥陀佛了。”
陈洪范举起酒杯,二人抿了一下,各自放下。
“左兄,以你看,关外的这一场大战,朝廷胜算几何?”
“陈兄,那报纸上不是说了吗,就那洪承畴,八面玲珑,城府极深,有他在,必败无疑!”
左良玉是军中悍将,久经沙场,对战局的分析,也是很有几分见解。
“兄弟我在辽东和鞑子干过,除非万众一心,粮饷充足,否则肯定打不过鞑子。洪承畴手下鱼龙混杂,一盘散沙,怎么胜敌?你就说那个大同总兵王朴,屡次不战而逃,叫他去辽东,不是扯淡吗!”
陈洪范点了点头。报纸上都说王朴百无一用,不知道朝廷为何还是调王朴征战?
“左兄,你说河南巡抚王泰,他能灭了张献忠和曹操,又打的李闯不敢冒头,朝廷为何不调王泰的部下北上?”
陈洪范左思右想,还是有些疑惑。
“李自成和革左五营,他们不是还没灭吗?”
左良玉嘴角一瞥,轻轻摇了摇头。
“以我看,朝廷恐怕是对关外的大战过于乐观。你想想,13万九边精锐,就往哪儿一站,密密麻麻,都吓死人了。陈新甲派了马绍愉和张若麒两个白痴当督军,这不是添乱吗?”
左良玉一番长篇大论之后,目光在手中晶莹的玻璃杯上停留,幽幽一声叹息。
“听说这玻璃是河南产的,也不知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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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地方。到时候抢他尼昂的一票,银子就够花了!”
左良玉的话让陈洪范一笑,马上提醒起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