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话?”李氏直起腰:“你身为妻子,难道不应该求得丈夫的怜惜?”
邬兰凤冷哂:“我不稀罕。”
“你!”李氏站起来。
邬兰凤侧抬首看着她:“我非但不稀罕,此番过来,还是有话跟太太说的。我娘家如今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邬家的事也就是我的事,我必须去做。可我每日往返林家与邬家之间,也很折腾,我跟林燮的夫妻名份早就名存实亡,因此,我特来向太太说一声,我要与林燮合离,离开林家。”
“每次都是这个话,你闹够了没有?和离对你有什么好处?!”
“若不是你们强行压着不签文书,我岂非就不用闹了?和离于我再没有好处,至少我也能获得自由。”
邬兰凤说到这儿站起来:“我就说到这儿同,过两日我会同家母说,请她去知州大人同来林家签署文书,还望太太能够成全,也不枉我在林家八年尽心尽力地侍候。”
“你不就是怪燮儿纳了柳氏进门吗?我不是和你说过,你才是嫡妻,她柳氏算什么?我迟早让她滚出这个家门!”李氏也站了起来。
“那是林家的事,不与我相干了。而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当初柳氏能进来,可也是太太你亲自着人抬了她进门的。当时说她怀了林家的骨肉,就是林家的人,对她百般照顾,如今却要借我之名赶她走,恕我不能背这个锅。”
“那你待如何?!”
“我意已决,什么都不必再多说了。”
邬兰凤说完弯腰行了个礼,便就走了出去。
李氏呆呆看着她出门,半天才回神打发丫鬟:“快去喊老爷!”
“我在这!”
话音刚落,穿着绸衫的林之焕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老爷,这邬氏她——”
“我都听到了。”林之焕咬着牙,坐下来,“她真是疯了!”
“老爷,这下我们可怎么办?她要是真这么做了,那不答应也不行啊!”
“自然不能容她任性。实在不行,就把柳氏给逐出去吧!”
李氏一惊:“真逐?”
“不真逐难道还假逐?邬氏无非是因为她而赌气,柳氏走了,她还走什么呢?自己生不出来,你以为她真有胆子走出林家?留在林家还有现成的庶子庶女,她要多想不开才离开?回头燮儿回来,你打发他出去两日,等柳氏走了再把他喊回来。”
李氏揪着手:“这么做靠谱吗?燮儿回来会不会闹?”
“你当燮儿有多宝贝她?一个勾栏院出来的,他还不至于罢?就别磨叽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不这么做,你还有办法把邬氏留下来吗?”
李氏当下不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