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文君紧紧握住她的手,入骨冰凉且僵硬,可知她的心里焦虑到了什么程度,柔声道:“你不负郞主,郞主自不会负你!清明,你去华娘家里瞧瞧,若是贼子还在,全都拿住,且要确保她的夫君和孩子无恙;若是贼人已挟持两人另投他处,即刻回来,不要打草惊蛇……”
“诺!”
“离府前先去见秋分,让她悄悄离府,即刻去找山宗,要他封锁长江和秦淮水域,严查所有过往船只,凡有可疑者,不问出身和官位,全部拿下,等候审问!”
“诺!”
清明离开之后,詹文君对章伦道:“今夜必定生变!传我命令,所有部曲披甲执锐,守住所有进出的要道,但切记藏好身形,不许闹出任何动静。外松内紧,严阵以待!另派人去车骑将军府,请檀孝祖亲率两千精兵,等到长干里有异变,立刻支援。同时示警台城,锁死宫门,任何人不得进出!”
“诺!”
这瞬间的詹文君杀伐决断,眉宇间英姿勃勃,似乎又回到了当初统领船阁的日子。她轻声安抚华娘,道:“若是他们不在家里,满城去找只会引起贼子的警觉,反倒对他们不利。只有等这边的事情解决,抓住了对方的主谋,再逼问出你夫君和孩子的下落。你放心,无论如何,我担保他们不会有事!”
华娘跪地叩头,已是珠泪盈盈,道:“谢过夫人!”
詹文君再回到偏院的客房,莫夜来已经梳洗完,却并没有换上为她准备的宽松衣服,还是穿着来时的紧身青衣,装扮的甚是利落。
“我去厨下要了点青雀舌,此茶清冽可口,正好给阿姊醒醒酒!”詹文君不动声色的解释了去了这么久的原因,为莫夜来斟了杯茶,然后共同举杯,一饮而尽。
莫夜来放下杯子,刚要说话,突然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急忙运功,丹田里真气不聚,四肢软弱无力,竟是连动都动不了分毫,唯有眼眸里射出的疑问和怒火,在表达着心里的不满和愤恨。
詹文君淡淡的道:“这是山鬼,中者无不成了任人宰割的猪羊,虽然没有你们的春酒那么霸道,可对付尔等,也足够了!”
莫夜来先是惊骇,然后是慌乱,似乎拼命的想要说什么,可就是无法开口,眸子里的光逐渐的黯淡下去,分明是心丧若死的模样。
“万棋!”
万棋应声进来,搜罗莫夜来全身,并没有找到什么东西,詹文君道:“你抱着她,随后过来,若院子里情形不对,可以其为质,逼沙三青就范!”
“诺!”
万棋经过这些年的潜心苦修,功力大进,已非吴下阿蒙,只是性子更冷,曾经偶然被拂动的心门早已重新紧闭,左手抱住莫夜来,轻飘飘的如同无物。
詹文君再次出现在酒席间,徐佑并不惊讶,神色如常,沙三青微微变色,没有说话,何濡倒是奇道:“夫人怎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