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老板,三十出头的样子,中等个儿,体态偏瘦,身形单薄,虽说不至于弱不经风,一眼看上去也象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
麻老板这人有两个特点令苏笑安印象深刻,其一,此人面带菜色,要么是肠胃方面有毛病且久治不愈,要么就是这位麻老板为人极其节俭,平时除了简单的主食和普通蔬菜之外,什么肉类蛋白、海洋蛋白、时鲜水果……之类的营养摄入严重不足。
再有,麻老板开那小店经营的东西也挺独特:各式灯笼。
据苏笑安所知,北朝宗旧货市场好多商户都不同程度地存在超范围经营的问题,这位麻老板很是神奇,平时除了收集、出售各种灯笼之外,最多也就是承接一些筹备庆典仪式的小活儿而已,而且,那些庆典还都跟灯笼有些关系。
表面上看,麻老板经商何止是规矩呀,甚至都可以说有些刻板了。
苏笑安猜测,麻老板要么有些窝囊,缺乏挣钱的本事,要么此人则有挂羊头卖狗肉的嫌疑,背地里还不定咋回事儿呢!
忽然间,麻老板手拿一衣带钩让苏笑安帮他掌掌眼,苏笑当心想:“我哪懂啊!再说了,你一个专司倒腾灯笼的人突然对铜器感兴趣,你要说这里面没事儿,我咋信呐?!”
“麻老板,您也太高看我了,真是不好意思,铜器方面我纯粹是个大外行啊!这方面我是真不懂,您还是另请高明吧!”苏笑安笑着推辞道。
“没事儿,随便聊聊而已,苏老板也别太在意,他们都说你很厉害,我呢,看你打门前经过的时候,步履稳重、举止得体,反正跟我们不大一样,我也觉得他们说得有道理,刚才啊,我家对面那家门店歇业了,店里的东西全都打五折,我就瞧着这个玉带钩特有眼缘,我也不懂行,想着不如请你帮我掌掌眼,东西对了呢,我就收了。”麻老板笑着解释了一番。
听其说话,苏笑安感觉眼前这位麻老板应该认真念过几天书,说起话来倒也入情入理。
不过,他也明白,旧货市场鱼龙混杂,万一这位麻老板是个心计深沉之人,自己到了还是要吃亏的。
“哦!改行了?”苏笑安笑着问道。
“应该是吧!房租拖欠了大半年,实在撑不下去了,听说这是跟人借了点钱才把房租结清了,听说两口子准备做早点生意呢!”
“好家伙!这行业跨度还真够大的,敢问他们平时做哪一门生意?”苏笑安笑着问道。
“金银铜器为主,同时也经营瓷器。”麻老板笑着回应道。
“哦!那间店铺一年租金大概得多少啊?”心念闪动,苏笑安随口问了问。
“好象是8万多,面积不大,怎么?苏老板是不是有意租赁啊?省得冬天再受风挨冻的。”
“我就随便问问,8万多……太贵了,我可租不起!”苏笑安笑着回应道。
“贵倒不算贵,苏老板有所不知,不到十年,那间铺子前前后后都换过六七位店东了,听卫老爷子说,好象那间铺子风水有点儿不大对。”
“是吗?以后的新主人是得谨慎选店了。”苏笑安笑着回应道。
“可不,我在他家对面,面积比他们稍大点儿,一年光租金就得17万,它家要不是因为风水不好,怕是10万都打不住呢!”
二人正聊着呢,关临岳回来了。
“叔!那边有家店正打折呢,我过去瞧瞧去啊!”
“去吧,去吧!”关临岳笑着回应道。
到那儿一看,进进出出的人还挺多,苏笑安和麻老板溜边进去扫看了几眼,金银铜器倒是不少,苏笑安虽是外行,瞧着那些东西的成色很是可疑,至于另外那些瓷器,器型、胎釉、器音给人的感觉也是奇奇怪怪的,反正没一件令人耳目一新的东西。
苏笑安对店里打折售卖的东西没什么兴趣,他主要是来看房子的。
面积、格局、事后装修成本……方方面面都不大令人满意,陪着麻老板闲聊几句,打声招呼,苏笑安转身这就准备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