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带上刑台。”
而在这一瞬间,一个声音静静在嘈杂的法场上响了起来。
“慢着。”
广济奇回头向着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衣的男人。
他身材挺拔高挑,手中握着一柄长刀。
此时,长刀出鞘,刀上有着漂亮的逆十字纹。
广济奇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把刀——燕九说过,这把刀的名字叫做流樱。
既然刀已经到了,那么人还会远吗?
燕九独自一人,提刀踏上了刑场,数名皂衣官兵挺着长矛迎了上去,燕九信手挥刀,那几根长矛就被齐根削断,连带着那些官兵也踉跄着后退。
他们惊恐地尖叫,尖叫的同时,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胸口平滑地裂开,鲜血瞬间如同喷泉一样涌出。
人如同雕塑一样倒下。
更加刺耳的尖叫发生在人群中。
因为这一切发生地实在太过于突然。
所有人都有劫法场的幻想,但是这种事情真实发生的实在太少了,因为有一个很明显的论证就是,如果你能够把犯人救出来,那么你没有必要等到马上要行刑的时候才救。
如果你之前就救不出来的话,那么行刑的时候你更救不出来。
只有一种情形除外。
就是燕九这种情况。
他们属于刚刚得知消息,广济奇就要被送上法场,所以只能够下了决定便匆忙赶来,赶来之后便匆忙动手。
但是这一幕,真的给广大想要看热闹的百姓们形成了极大的刺激。
有更多的官兵向着燕九挺枪而去,燕九单手握刀,信手挥出。
断水式。
燕九曾经用这招断水式与广济奇的横扫千军相抗衡,然后广济奇就飞了出去,但是当此时这一刀的对手是普通官兵的时候,下场就是一场屠杀。
官兵手中的长矛盾牌,根本就没有办法挡住燕九手中的流樱长刀。
尸体向这里两边委顿倒去,就好像秋天被收割的金色麦子。
燕九行走在分开的麦田中央,然后便已经走到了被绑着的广济奇的面前。
刽子手已经跑掉了。
燕九长刀伸出,指向广济奇的头颅,然后笑了笑:“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你就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死吗?”广济奇摇头苦笑道。
面前是那柄锋利的太刀。
只要燕九的长刀斩下,广济奇就会成为他的刀下亡魂。
不过广济奇出奇的一点都不紧张。
准确来说的话,其实刚才被人绑着推上刑台的时候,反而要更紧张一点,因为如果胡北宗打算假戏真做,他是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而现在燕九提刀在自己面前。
因为是第二次了。
一回生两回熟,第二次就是老司机了。
“我不会死。”燕九看着广济奇说道:“你们神州还没有能够杀死我的人。”
这样说着,燕九手中的太刀斩下。
锋利的刀刃贴着广济奇的身体,然后斩断了他身上捆绑的麻绳。
在这一瞬间,广济奇重获自由。
但是重获自由之后的广济奇真的一点都不开心,他甚至感觉绳子捆在身上的时候很有安全感。
毕竟,就算重获自由,他也不会是眼前这个男人的对手。
其实状态完好的时候不是,现在被捆了半天手脚酸麻又手无寸铁的自己,肯定也不是对方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