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张居正眼睛喷火了,王言哈哈笑,“老张啊,你们不要总是一套做一套。整天嚷嚷着为国为民,结果都是为了一己私欲。
清田查口收商税,看起来是整个大明都执行了一遍,田地、人口都增长了不少,可做的彻底吗?我看是不够的,甚至是远远不够。这些事情你们自己也都清楚,也受了各种的请托,打招呼让下边的人手下留情。
觉得已经做的不错了,觉得田地、人口查出来的已经比你们预想的高了,这个成绩写到史书里也够了,大明的情况也缓和了,是吧?
可他娘的这件事,是我拿命跟你们代表的这群人杀出来的。没有老子拿命拼,这件事根本就推行不下去。徐阶下去了,好像还功成身退了?你们大唱赞歌。狗日的,跟你们有多大关系?你们就他娘给老子拖后腿了。
打东南大户,你们不给拨款,打服了他们以后你们又给他们求情。打鞑子,你们的人在下边贪污,你们还往我手下塞一群草包过来。
还有宣大等地,那些人一个个是什么德行,你们不清楚么?打完了之后你们歌功颂德,好像是你们打赢了一样,跟你们有什么关系?那是将士们拼杀出来的,是我大明百姓上税养活的!
给百姓加赋的时候,就是苦一苦百姓。让你们从自己兜里掏银子了,就开始找上理由了。始作俑者,其无后乎?狗屁!你们才是生儿子没屁眼儿。
今天我把话放在这里,你们的税我肯定都给收上来,谁都别想跑。大明需要一次彻底的清查,就从你们开始!”
“你是不是没把陛下放在眼里?彻底的清查?这大明是你了算的?”高拱都气笑了。
“陛下御极之前便有贤名,定然是知道谁才是真正为大明好,也知道如何才能让大明好。”王言对着西苑拱手,“自然也就会做主正确的抉择。中流击水,方知柱石,尔等乱臣贼子,早晚有清算的一天。”
陈以勤道:“王言,我等同朝为官,不过政见不同,何必针锋相对,鱼死网破啊。”
“我被袭杀的时候,你怎么没跳出来话呢?”王言瞥了他一眼,“不用杀四十次,明天我先安排人杀你四次,然后你再过来跟我这些?
诸公,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有账的。要你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参与,我是不信的。也不要叫嚣着让我拿出证据来。都站在这里了,谁办事儿是拿证据办的?
我就这个提议,你,给我写成奏疏,让诸位阁老议议吧。看看这些为国为民大无私整天嚷嚷着改革变法的阁老们,愿不愿意给自家改一改变一变。”
王言随手点了一个内阁办事的官员,让其以他的名义写奏疏,那官员被王言指着,被张居正等人看过来,人都应激开始打摆子了。
“你怕什么?”王言走过去不轻不重的拍了他的后背,“他们是阁臣,我就不是了?他们位高权重,我就没权了?有什么怕的?写个奏疏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现在就写!
另外让修史的,把今天的事儿给我记清楚喽,起因经过结果都写明白了,让后世人都看看,这些人是个什么嘴脸。没道理只写群臣弹劾我贪污受贿,不写他们为一己之私,罔顾国策嘛。”
这事儿王言一点儿没谎,修本朝史的那帮史官,真是相当热衷王言的黑料。这帮狗日的,字字句句都珍贵的史书中,给他王言留了相当大的篇幅,并且还在持续更新。
旁人都是哪年哪月哪日,谁遭了弹劾也就是了。到王言这里,简直恨不得把弹劾的奏疏都抄一遍,把每一个足够分量的弹劾人员都拉出来记录,以凸显王言是多么遭人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