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种种,高拱感觉自己的首辅体验很不好。也为自己感觉悲哀,严嵩和徐阶当首辅的时候都挺舒服的,徐阶虽然差一些,但当时有嘉靖调停,王言的主要精力也不在于治理全国范围,所以徐阶的体验也是不错的。
到了他高拱这里就不一样了,没有人能压制住王言了。高拱不行,张居正更不行,甚至是隆庆皇帝也不行。
当然王言是不会否定隆庆,不会当面硬顶的,左耳进右耳出也就是了,面上应付一番,回头下起手来一样不手软。哪怕隆庆怪罪,无外乎就是面上找个得过去的理由,再加模假式的请请罪,给隆庆一个台阶下,再给拿点儿钱花,隆庆也就乐呵呵的不话了。
高拱不舒服,张居正也没好多少。他也是一个攫取权力的人,但是他发现他干不过王言,这可真是太悲伤了。
眼下的王言已经渐渐的开始展露獠牙,表现出权臣的样子了。
这让高拱、张居正很不安……
胡宗宪已经六十六岁了,做了三年的兵部尚书,跟着王言一起改革了大明的军队,同时又经略了一下西南的土司,安稳了通往西域的商道。
处在下边做事的人,处在前边拼命的将士们的位置,这些事情都很大,占据了他们的全部,其中有着许多的难以言的不易,有着面对各种诱惑的挣扎,有着生死间的凶险。
然而对于王言,对于胡宗宪这般的大明最上层的统治者来,这些事情仅仅只是不时送过来的几份文书而已。
而这样的文书,在王言的案头是摞起来的……
“未曾想,老夫还能做到如此地步啊……”胡宗宪酌了一口酒,一脸的唏嘘。
王言仍旧是吃的满嘴流油,让胡宗宪羡慕王言的好胃口。
“这就满足了?老胡啊,要是当年没有严嵩那档子事儿,你早都入阁了,不准这会儿都已经功成身退,回乡颐养天年了。”
“接严阁老的位置,老夫也做不出今天的大明。老夫也是想为百姓谋谋好处的,可只有你真干成了,不到二十年,让我大明强盛至极,远迈汉唐,简直是翻天覆地啊。”
王言好笑的摇头:“每次一起话,你都要给我夸耀一番,我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你当得起。海瑞的臭脾气你是知道的,他每次提起你也都是溢美之词。别人你贪了银子,他还给你开脱呢。这么多年来,天下人也都看明白了你为大明,为百姓的真心,怎么夸你都不过分。”
胡宗宪现在也是彻底的王吹了。
他转而道,“又三年了,老夫的任务也算完成了。陛下先前找我谈了,你有意推我入阁,问我的想法。我当然同意了,当了一辈子的官,能做阁臣也算是死而无憾了。可我能入阁吗?”
“能啊,有什么不能的?”王言反问了一句。
胡宗宪摇了摇头:“你现在的处境不太好啊,高拱、张居正、陈以勤合起伙来压制你,陛下现在也似有偏帮。陛下找我谈话,我听陛下的意思是不想让我入阁,而是想让我乞骸骨回乡养老。咱们当年的事情,怕是要应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