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叫我别理赵坤,没听他话,现在惹上一身麻烦,唉,以后真不好向他交代。
打开背包,翻翻里面,东西确实一样不少。拿出罗盘,这个罗盘非常精巧,通底包银刻纹,银光锃亮,像个精美的艺术品,是台湾的慈济功德会前年赠给叔父的。
“要不要我给你家看看风水?”握着罗盘问。
孙医生哈哈大笑,“不用不用。”
孙正笑得前仰后翻。
院子对面不远的山脚下,孙医生开辟了一小片菜地,里面种着生菜、黄瓜、韭菜、大蒜这些日常菜蔬。
“葛正,想不想跟我去种西红柿。”孙医生一手拎着菜篮,一手提着铁锨,站在院门口问我。
太阳已经出来,虽然是早晨,还是热气腾腾,远处的紫金山像一抹深色屏帐,透着祥宁安然。“好!”不好意思拒绝。他又从屋里拿出一把铁锨,交给我。跟着他穿过马路,走进菜地。
挥起铁锨,慢慢刨地挖坑。没干过农活,这种回归自然的感觉很奇妙,像是找到了自我,找到了人的“存在”。以前给人看风水赚钱,没这感觉好。不一会,汗水顺着脸颊、脖子往下淌,上衣湿了一片。但此刻,骄阳成了痛快的考验——不觉得热,不觉得难受,仿佛烈日只是个不值一提的小捣蛋鬼,甩汗很爽,手摸脏兮兮的泥土很爽,把刨出来的蚯蚓埋进去很爽。
没多久,这块地被我完全翻一遍,痛快!
孙医生也把他那片地翻开了,看着我,擦把汗,“感觉怎么样?”
“很奇妙,痛快!”
他从篮子里拿出秧苗,“看好了,就这么弄。”他用手扒开一个小坑,把秧苗插进去,盖上土。
学着他,一株一株,插好、埋好。忙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全部种完。他又挑来两桶水,我俩拿着水瓢,认真浇上去。
回到屋里,真是累了,但感觉实在痛快,比打球过瘾。
端起水杯牛饮一通,身上的绷带被汗水打湿,裹着难受。解开绷带,胳膊、腰、腿上,伤口不深,已经愈合,一道道口子醒目。叔父回来前应该能恢复原样吧,恢复不了就在孙医生家住下来,骗他说去外地同学家玩了。把身上擦一遍,换好绷带,感觉轻松许多。
日子过得清闲,孙医生和孙正每天早晚打坐修行,怡然自得。今天是中毒的最后一天,到现在还没发作,心里仍隐隐不安。叔父发来短信,问这几天家里有没有事,我说没事,他又关照我别和赵坤纠缠。看着短信,心中懊悔不已。
吃完晚饭,实在忍不住,问孙医生:“蛊毒不会夜里发作吧?”
“请绝对放心,已经好了!”孙正大手一挥,干脆利索。
孙医生笑笑,“放心!”
一谈到蛊毒,他俩就有点神秘、古怪。“你们怎么会解金蚕蛊,而且是至尊的虎尾金蚕,不可能啊,绝对不可能!”
“万事皆有可能哦!”孙正滴溜着眼,看着我。
又聊一会,他俩去洗澡。
孙医生没必要骗我,除非他真和赵坤是一伙的。但怎么看也不像,他们完全没必要演双簧来骗我。人外有人,这次真遇到高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