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无聊赖,大伙一声不响坐在石块上,好像彼此不认识,很多人在玩手机、抽烟。到十一点,石壁上没有任何变化。等到十一点五十,心紧张起来,坐不住,面朝石壁站着。众人都神色庄重,收拾好东西,在我周边木桩似伫立。
叔父突然走到郑刚旁,要来笔砚,倒进鬼血,大步到石壁下,举起胳膊飞速画。
大伙默默瞧着他。
一瓣、两瓣、三瓣、四瓣、五瓣——种子咒!
中国的佛教与道教互相采补处甚多。种子咒源于佛教,每个咒均有咒的种子,依咒的种子而生出一切字轮,一切观想。《大日经疏》卷十说:“从一字能生多,故名种子也。”观音菩萨的真言种子是“舍”字,释迦牟尼的真言种子是“阿”字,“阿”字乃一切音之最初。
叔父飞速挥动胳膊,种子咒迅速成形。说是咒,更像一幅画:五瓣莲花台上,用梵文写着“阿”字,非常像“孔”字。
用种子咒能加强“怒阳阵”功效,叔父真是煞费苦心。
画完,叔父端着笔砚,后退几步,紧张得攥紧拳头。
大伙仿佛定住,全世界似乎只剩眼前石壁,静得煎熬。
突然,石壁上出现一道白蒙蒙线条,像根粗绳笔直垂下。
闭上鬼眼,又不见了。他们依旧站立不动,木头人一般。
“看到了!”心跳得厉害,大步过去,到跟前伸手一摸——石壁光滑,什么也没有。
用力抠——硬硬抠不动。
“凿子!”赶紧转头看向郑刚,郑刚飞速打开包,取出凿子锤子快步过来。
“啪、啪……”接到手使劲凿,石屑纷纷掉落。
他们围过来,站成一圈。
仿佛消失了一切,只剩耳畔锤击声。凿进去两三厘米,“咣!”一声。铁碰铁,心猛然一颤。“呦!”他们一惊。
好像嵌着一根半透明铁链。之所以觉得是“铁链”,是因为刚才那个清脆的金属碰撞声,但怎么会有半透明金属?赶紧凿,不一会周边完全被凿开,“铁链”松动,手一抠,握手中!
扔下凿子锤子,沉口气,双手握紧,脚蹬住石壁,浑身使出力,狠劲一拽,“哗啦——”石屑从下而上飞速崩落,像激溅的水花,人群里“啊!”一声惊呼。仰头一望,一条半透明链条沿石壁直通到崖顶。
愣了半晌,调头看向他们,他们正愣愣瞧着我。
这才想起,他们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