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些首尾又落在了守捉司手中,所以央求他们从中转圜。
刘思立他们原本是不想来的,但毕竟是同僚,又或者是同僚的同僚,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直接拒绝似有点说不过去。
还是希望裴司丞能卖个面子。
正患得患失之间,便看到崔九从地窟走出来。
崔九身后还跟着两个守捉郎,抬着一个箩筐。
箩筐里装的赫然是一封封的密札,看到这些密札,隐藏在四周人群中的官员或者他们的家奴就立刻紧张起来。
这些密札可是他们的“把柄”。
崔九目光扫一圈,朗声说道:“我家司丞说了,贼人莫勒盘踞长安为匪作歹多年,长安官民可谓是深受其害。”
“其中不少百姓甚至官员受其挟迫留下了把柄。”
“但是我家司丞知道,大家都是被莫勒所逼迫,并非出于自愿。”
“所以,我家司丞决定将这些密札统统都烧了,还请在场的诸位互相转告,莫勒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大家可不必再担忧。”
说完了,崔九将火把扔进箩筐。
箩筐里的密札便立刻燃烧起来。
看到这,四周便响起欢呼之声。
“裴司丞仗义!”
“多谢裴司丞!”
“谢过司丞!”
……
政事堂却正在吵架。
首辅刘仁轨没吭声,次辅薛元超却是神情激动。
“天后,国库已经没钱了。”薛元超拍着手说道,“上个月太子册封大典,前后总共花去一百多万贯,为了给北境大军准备粮草军械又花去一百多万贯,国库所余钱款甚至连这个月的京官俸禄都发不出了!天后!”
“是吗?国库真的没钱了?”
武则天目光转向太府卿韦弘敏。
“禀天后。”韦弘敏叉手行礼道,“国库确实已经没有钱了。”
“那就想办法筹钱。”武则天道,“孤就太平这么一个女儿,她的公主册封礼必须比照太子册封礼规制,一文钱都不允许短少!”
韦弘敏道:“天后的意思,是加税?”
武则天道:“除了加税就没别的办法了吗?”
“回天后,真是没有别的办法了。”韦弘敏道,“能想的法子,臣都已经想过,而且也试过了,不顶用。”
“如果是十几万贯,还可以卖禁苑的马粪。”
“既便再多十万贯,也可以东挪西借凑齐。”
“但是一百多万贯,这个缺口实在是太大。”
“天后就是把臣卖了也填不上这个窟窿哪。”
“此事就先不说了。”武则天眉头一皱,又道,“再说说太平封邑的事,孤的意思是从万年县收成最好的地段选一万户,来作为太平的食邑。”
“天后请三思哪。”薛元超算是跟武则天杠上了,又跳出来大声阻止。
“眼下关中的税赋原本就已经不敷使用,若是再将万年县收成最好的一万户封为太平公主的食邑,则关中的税赋只会更加入不敷出。”
武则天脸色沉下来,说道:“依薛阁老的意思呢?”
薛元超叉手一礼说:“还是按以往的惯例,实封五千户,至于封地么,可将蓝田县七盘山以南的山民封给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