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不掉,推不开,骂不走。
打倒是打得过了,他也不还手,可偏她自己没出息,下不了手。
而屋顶,几乎每天都会排排坐着好几个看热闹的,就抓着瓜子磕的毫不客气,看着那个人跟进跟出,其中还包括那个据说想娶她的徐明睿。
也不知道这人脑袋里的构造是否与正常人不同?
不该是积极的出来挡人吗?居然还放行?
还是她一直都会错意了?
“……”
而那个人,好像打定了主意要赖在她的身边了。
繁漪却明白,于外人面前,他还是那个与她保持距离的姜琰华,并无不同。
说到底,他的温柔与情意,说到底连他自己也明白掺杂了太多杂质,无法暴露在阳光下任由旁人检视真伪。
姜柔看着琰华那温吞样,忍不住摇头,舌尖一推,瓜子皮便清俏飞出去:“这人居然能中进士,我明天要去会会魏首辅,看看他是不是收了姜淇奥的银子了。”
凤梧自觉自己挺迟钝的,但妻子这话,无法不认同:“……”
姜柔把沾了瓜子皮上碎屑的掌心往丈夫衣袖上擦了擦:“一看见我们来就缩手缩脚的,生怕那笨蛋没点歪路可走么?”
凤梧认命的任她擦,还很贴身的端了茶水喂她润喉:“性格使然。咱们偷看到的那些亲近举动,也挺不容易了。”
徐明睿伸手抓了把瓜子继续磕:“我不信,我觉得他姜琰华其实也挺闷骚的。”
“这个我赞同,那眼神恨不得把人都吞了。”
一把娇俏清脆的女音伴着瓦砾被挤压的声音出现在身后。
徐明睿嗑瓜子的动作一僵,怎么这祖宗又跟来了!
姜柔立马高高扬起了眉,今日的好戏真多!
“来来来,快坐,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
徐明睿指缝里有颗粒泄漏,悉悉索索落在青墨瓦上,屁股挪了挪,有要逃跑的动作悄悄摆出来:“……”
然而,那只小小的手掌一下子又把他按了回去,呵气如兰就在耳边:“跑?”
徐明睿感受过逃跑后的“好滋味”,见证过,绝对是逃不出的手掌心,外面一定有人等着“收拾”他,于是立马认怂:“怎么会,我这是给你让位置么,呵,呵呵……”
姜柔鄙视他:“出息!”
徐明睿无奈又无语:“……”哼,我不打女人!
凤梧仿佛会读心术,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你也打不过她。”
徐明睿想起上回跟她过招被撒了一身奇奇怪怪的粉末,让他四肢浮肿了好几日,连鞋都穿不进去,就忍不住龇牙:“你们夫妇两就只会欺负我吗!”
长安往徐明睿身旁一坐,忍不住大笑起来:“这话不准确,应该说我、们都喜欢欺负你。”
徐明睿嘴角抽了抽:“……过分了。”
他开始有点理解繁漪为什么老是很奇怪地看着他了。
这丫头真的是想嫁给他么?
就是纯粹来折磨他的吧?
哼哼了一声:“不跟你们一般见识,看戏!”
长安伸手接住他手里掉下来的瓜子,慢慢磕了两粒,给琰华加了个油,顺便吐槽了两句:“这人真是太废了,追个老婆比打仗都艰难!一条小命上上去,看她收不收,非要磨磨唧唧的。啧,像我们这样称职的朋友,真是世间少有,处处助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