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顺顺当当的事情冷不丁遇阻,唐翎的脸色也很难看,满腹委屈,“母亲,侯爷的事我哪敢多问?”
要是让侯爷觉得刘家人不知分寸,惹恼了侯爷,侯爷一怒之下,不要那丫头了怎么办?
本来欢天喜地的唐家人现在愁眉苦脸,一方面乔家人不给脸,另一方面担心侯爷等得不耐烦,不要刘珊了。
可是,无论他们怎么心急如焚,都见不到乔家主事的人,只能干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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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冯子唐的搅和,福瑞祥的生意越来越好,而且,福瑞祥的九彩丹青的价格,比绾青丝开出的价格还要低一成,所以很快就吸引来大批订单,马伯昌见生意越发兴隆,终日乐得合不拢嘴。
“大小姐,这是刚刚染织出来的丹青,我特地帮你挑了一匹,正宗的橘红色。”
马伯昌不愧是洞察人心的高手,很快就揣摩出乔弈绯的喜好,知道她喜欢鲜艳的颜色,便挑了这匹色泽饱和丝滑光亮的橘红色九彩丹青。
“多谢马伯伯。”乔弈绯眉眼弯弯,笑容愉悦,现在和马伯昌的配合十分默契,生意也蒸蒸日上。
“我说你哭什么哭?”一个粗嗓门嬷嬷不耐烦道:“这样的好事别人求都求不来,你还哭?也不嫌晦气?”
乔弈绯循声望去,只见两个膀大腰圆的嬷嬷,陪着一位身材娇小的姑娘正在挑布料。
那姑娘身穿翠绿色裙子,料子十分普通,眉清目秀,但神色哀伤,眼角犹有泪痕,似乎刚刚哭过,看样子也不像大户人家的小姐,却站在一排价格昂贵的布料面前。
马伯昌正要让伙计过去招呼,却被乔弈绯抬手制止,用眼神道:“我去吧。”
马伯昌笑着答应了,乔弈绯走过去,“这位姑娘,你想要什么料子?我可以帮你推荐。”
姑娘还没说话,一旁的嬷嬷就道:“我们姑娘要出阁了,做嫁衣用的,你帮着看看?”
乔弈绯莞尔一笑,“恭喜。”
哪知,一听这话,那姑娘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直往下掉,那嬷嬷见了竖起眉毛就骂,“真是晦气的东西,若不是贵人看上了你,你怎么可能用得上这等好东西?这样的料子平常连夫人都舍不得用,哪轮得到你?”
另一个嬷嬷也愤愤不平,“整天哭哭啼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欺负你了?夫人心地善良,帮你找了一门别人求都求不来的亲事,你还整天哭哭哭,果然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看到这一幕,乔弈绯隐约猜到,这姑娘很有可能是哪家庶出的姑娘,两位凶横的嬷嬷是正室夫人身边的人,怕是安排了把姑娘往火坑里推的婚事。
那姑娘虽说身份算得上是主子,但明显混得连下人都不如,乔弈绯暗中猜测,所谓的好亲事,要么就是说给地主家的傻儿子,要么就是给哪个大户人家做填房?
那嬷嬷看向乔弈绯,大着嗓门道:“我看这匹就不错,用来做嫁衣,既喜庆,又大方。”
她指的是一匹粉红色的料子,只有做妾才用粉红色的嫁衣,大红的衣服是正室才能用的。
乔弈绯点点头,“嬷嬷果然有眼光,我这就让人给你们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