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弈绯唇角一勾,“刘夫人,你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就会做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而不是只逞一时意气损人不利己,刘珊对你来说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出气筒罢了,你有无数办法对外解释她的逃离,我已经给了你体面,如果你自己不给自己体面,那谁也帮不了你,至于那些陈年往事,我并不想追究,若你硬要翻出来的话,我乔氏也愿意奉陪。”
唐翎看着笑意宴宴的乔弈绯,笑容明明阳光灿烂,可那双清澈如水的眸瞳却让她感到害怕起来,脑海中一个激灵闪过,这样的乔弈绯,真的那么喜欢唐衡知吗?
任她再想自欺欺人,也骗不了自己,直到乔家大门重新关上,乔弈绯扬长而去,她还呆呆地站在原地,胸腔中的怒火到处乱窜,想要炸裂却无法炸裂,憋闷得她快要疯了。
“夫人,我们该怎么办?”身边嬷嬷战战兢兢地问道。
过往行人异样的眼光让唐翎如坐针毡,身上遍体鳞伤,有摔伤的,有咬伤的,惨不忍睹,她不是不想让乔弈绯付出代价,可她丢不起这个人,刘府要是知道她被狗咬了,笑话她的大有人在。
她左思右想,恨恨咬牙,“我们走。”
刘珊做梦都没想到那么凶悍可怕的夫人竟然无功而返,劫后余生的庆幸铺天盖地而来,大喜大落之后,一会哭,一会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乔弈绯知道她对唐翎的恐惧已经深入骨髓,只要听到唐翎的名字就会吓得打颤,其实,只要戳穿唐翎张牙舞爪的外壳,也只不过是个纸老虎而已,但刘珊不懂,也没能力懂。
瑶环虽对刘珊还是没好脸色,但没之前那么抗拒了,也允许刘珊帮她一些无足轻重的小忙,当然还时不时不忘警告她,不得给小姐增添任何麻烦。
刘家本就是不入流的家族,刘珊本也就相当于大户人家的丫头,而且,有些丫头的待遇都比她好,比如瑶环。
“瑶环姐姐,这是在忙什么呀?”刘珊生怕乔家什么时候把她赶出去,每天亦步亦趋地跟在瑶环身后,小心地讨好着她。
瑶环没好气道:“小姐最近累得很,我要给小姐炖燕窝,好好补一补。”
“我来帮你吧。”刘珊自告奋勇道:“夫人以前也让我帮她炖燕窝。”
瑶环轻蔑道:“你家夫人吃的燕窝,能和我家小姐的相提并论吗?唐翎那副穷酸养,能吃得起什么好东西?也就你怕她?”
刘珊被瑶环训得低下头去,一言不发,只委屈地搅着手中的帕子。
瑶环见状叹了口气,“有些人就是天生的贱命,你越对她好,她对你越坏,你越怕她,她越欺负你,你若想以后留在我们乔氏的话,就改一改你那逆来顺受的性子。”
刘珊立即用力点头,“我一定会努力改的,谢谢瑶环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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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国公寿辰终于到了,秦淳一大早就来到铖王府,虽然乔弈绯跟他保证过二皇兄一定会去,但他还是觉得不放心,非得亲眼见证才行。
往年寿宴他也来铖王府邀请,可二皇兄不是外出打猎,就是闭门不出,他连人都见不到,再好的口才都没有施展的空间。
况且,软磨硬泡对别人有用,对二皇兄没用。
乔弈绯同样一大早就来了,见到秦淳,笑靥如花,“七殿下早啊!”
秦淳今日穿了一件红褐色袍服,腰挂一只精美的白玉佩,显得身材挺秀,玉树临风,整个人意气风发,神采飞扬,见到乔弈绯的时候眼睛一亮。
她身穿浅紫色花月裙,手上戴着一只漂亮的凤凰血玉手镯,雪白的肌肤,娇艳的血玉,同时呈现的时候,交相辉映,红的愈红,白的愈白,宛如一副浓淡相宜的画,赏心悦目。
乔弈绯这么早就出现在铖王府里?再联想到那日那么晚还在二皇兄书房,秦淳不由得开始遐想连篇,莫非…?
乔弈绯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想歪了,也懒得纠正他,只笑道“七殿下穿得这么喜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你过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