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乔弈绯还在骂秦湛的无情无义,听到外面的动静,“怎么回事?”
瑶环回头一看,脸色顿时变了,“小姐,是七殿下。”
“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乔弈绯睁开眼睛,这个秦淳真是阴魂不散,自己都离开京城了,他还追上来没完没了?
车队在秦淳的阻拦下停了下来,乔弈绯从马车上下来,仰头看向风尘仆仆的秦淳,“七殿下不辞辛劳追来至此,不知有何贵干?”
秦淳坐在马上,质问道:“为什么突然离开京城?”
乔弈绯凉凉道:“我一无官职在身,二不领朝廷俸禄,三非畏罪潜逃,无业游民一个,来去自由,不知七殿下为何有此一问?”
听出乔弈绯的敌意,秦淳眉头微皱,“你放心,本宫并非为昭郡王来问罪你的。”
“那是为何?”乔弈绯笑得一脸灿烂,“你总不会是来给我送行的吧?”
残阳如血,秦淳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忽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乔弈绯长眉微挑,一个简单的表情,却蕴含万种风情,“七殿下这是舍不得我了?”
“本宫问你话,少油嘴滑舌!”秦淳板起脸,冷哼一声,端出了皇子威严。
乔弈绯收起笑容,淡淡道:“我于京城繁华不过是个过客,不打算回来了。”
不回来?秦淳紧紧地盯着乔弈绯,半信半疑,“真的?”
“当然!”乔弈绯懒洋洋道:“七殿下今日好生奇怪,烈日炎炎,你以尊贵之躯奔波数十里,追上一个你眼中的罪人,又来问几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对我情有独钟呢…”
“住口!”秦淳脸色黑了下去,他忽然翻身下马,朝后摆了摆手,身后侍从立即退后,只余他一人,缓步上前,“本宫想问你一件事。”
出人意料的,乔弈绯这次很爽快,“此去经年,不知何时何日才能再见?我就如七殿下所愿一次,你若问,我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秦淳回头遥望京城的方向,只余一片彩霞茫茫,“二皇兄他是否知道你离开京城了?”
果然是为了这事,乔弈绯漫不经心道:“你认为呢?”
秦淳死死地盯着乔弈绯,忽咬牙切齿道:“乔弈绯,本宫今日才知道,你这个人看似热情似火,豪爽大方,其实骨子里比谁都要冷血自私。”
被莫名其妙一通指责,乔弈绯也不恼羞成怒,只似笑非笑,“七殿下,这话可不像你这种身份的人说出来的,我还以为天底下最冷血的莫过于你们皇族了,和你们这些身居高位的人比起来,我不过是小巫见大巫,而且,我自问并没有做错过什么。”
“是吗?”秦淳恨恨道:“你想要便要,不想要便一走了之,从来不考虑别人吗?”
“别人?”乔弈绯敛了笑容,“如果你指的是你二皇兄的话,那你就太天真了,你以为他是多情之人吗?你也太不了解他了。”
“他是不是多情之人我不知道。”秦淳脸色愈发难看,“但你乔弈绯,绝对是天下最冷血的女人。”
“你到底想说什么?”乔弈绯不耐烦了,“我伤害了你二皇兄纯洁的心灵?还是我离开之后,你二皇兄寻死觅活?逼得你这个亲弟弟来回奔波几十里向我这个冷血自私的女人讨还公道?”
“正因为他什么都没做,我才觉得不正常。”秦淳怒吼一声,“乔弈绯,我一直以为,你就像一束阳光,照进了他的世界,我从未见过那样活得像个人一样的他,没想到,你这束光收得这么猝不及防?既如此,你又为什么要接近他?”
他那样还叫活得像个人,那以前是什么样?鬼吗?乔弈绯冷冷地看着秦淳,忽然轻笑,“一束阳光?你太看得起我了,如你所言,我身为商人,自然重利轻情,凡事皆为有利可图,处心积虑接近他不过是为乔氏寻找强有力的靠山,没你想象的那么伟大,不是任何人的阳光,我也不想当谁的阳光,我所做一切都是为我自己,当初来京城是这样,离开亦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