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般色厉内荏,徐槿楹忽然觉得很可笑,“两千两?你还真当郡王府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聚宝盆吗?你自己败了多少银子不知道吗?你昏睡不醒这段时日,为了给你补充营养,人参,鹿茸,灵芝,燕窝从没断过,每日银子跟流水一样往外花,郡王府早就成空架子了,你还在做着你的春秋大梦呢?”
“郡王府产业无数,怎么你接手就变成空架子了?定然是你这个女人挥霍败家,中饱私囊,说,你到底贪了多少银子?”秦渤当然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他怎么可能有错?有错也定然是别人的错。
徐槿楹对他各种奇葩言论已经习以为常,“你不会连自己糟蹋了五十万两的事也忘了吧?”
秦渤眼神闪了闪,徐槿楹就知道他记得这事,“郡王府有今日是我造成的吗?”
“郡王府家大业大,就算没了五十万两,恢复元气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秦渤阴阳怪气道:“还说不是你贪污了?本王可听说你最近在给你妹妹置办嫁妆,别是把郡王府的家资都拿去贴补娘家了吧?”
“镇国公府不稀罕。”徐槿楹鄙夷道,她早就习惯秦渤的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忽然有些感谢他摔的这一跤。
若是他品行纯良,夫妻恩爱,她愿意包容他遭受毁容瘸腿的巨大打击之下的恶言恶语。
可事实不是,他的摔伤只是放大了他骨子的自私与卑劣而已。
她说完就出去了,后面的秦渤在说什么,根本没听。
走出秦渤的院子,看着外面的蓝天白云,她忽然觉得从未有过的轻松,再不必耐着性子好言好语相劝,秦渤就跟顽石一样,冥顽不灵,无药可救。
出了昭郡王府,秦淳讽刺道:“看到他半失忆,你放心了吧?”
乔弈绯冷眼看他,“我来的目的根本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那是哪样?”秦淳饶有兴趣。
“我只是想来看看他的下场而已。”乔弈绯想起秦渤滑稽的模样,唇角就翘了起来,“你说这么愚蠢又卑劣的男人,是怎么娶到徐槿楹那样好的姑娘的?”
秦淳无语,秦渤作为他的堂兄,他从情感上当然是偏向秦渤的,可理智上他实在无法替秦渤说话。
尤其是有几次秦渤骂徐槿楹的话确实不堪入耳,偏偏还正好让乔弈绯听到了,这女人恐怕对他恨之入骨,感慨道:“最毒妇人心啊,所以说得罪谁,都不要得罪女人。”
乔弈绯轻笑,“所以你最好不要做我的敌人,不要以为你是皇子,我就拿你没办法。”
秦淳戏谑道:“我突然开始替乌兰莫图捏一把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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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就别责怪奴婢了。”瑶环苦着脸,“奴婢一路上也不知道催了车队多少次,可因为带的行李太多,根本快不了啊。”
乔弈绯虎着脸,“你在路上游山玩水,优哉游哉,可知道你的小姐整天累得腰酸背痛?那个铖王实在太难伺候了,没见过那么挑剔的男人。”
“奴婢这不是来了吗?”瑶环忙露出讨好的笑容,“奴婢也想不离小姐左右,可殿下不让啊。”
“算了算了。”乔弈绯摆摆手,“你先去麦香斋买几笼糕点,回来再跟你算账。”
瑶环知道小姐向来嘴硬心软,忙欢喜道:“知道了,奴婢一定买刚出炉热腾腾的糕点。”
乔弈绯忍俊不禁,瑶环最是了解她的喜好,最对她的心思,换了别人伺候,她还真不习惯。
她刚上马车,就闻到了一股陌生的气息,眉头微蹙,还没看清楚,脖子上就蓦然多了一把冰凉的匕首,还有一个极低的声音,沙哑暗沉,“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