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只剩下两个男人,气氛顿时坠入冷寂和杀意。
乌兰莫图当然明白秦湛没那么好心为他隐瞒他身负重伤的秘密,开门见山道:“说吧,你想要干什么?”
秦湛眸瞳一片漆黑,陡然间手中多了一把利剑,冷不丁就朝着乌兰莫图劈了过去。
乌兰莫图一个侧身避开,第二剑已攸然又至,面对眼中布满杀气的秦湛,他可不敢大意,一个潇洒的手势之后,弯刀出鞘,一刀一剑,室内火光四射,杀气丛生。
两人在房间里的动作惊动了外面的人,乌兰加玛脸色大变,猛地推开门,惊道:“皇叔?”
“滚出去!”乌兰莫图用北燕语喊了一句,透出霸气与狠厉。
乌兰加玛犹豫片刻,虽不放心,但不敢违抗皇叔的命令,不得不犹犹豫豫地关了上门。
秦湛出剑招招凌厉,剑剑致命,乌兰莫图毕竟身受重伤,有些招架不住了,骂道:“秦湛,你发什么疯?”
话音未落,一剑避之不及,乌兰莫图胸前便多了一道从左到右的伤,刺开了他的骑马装,露出内里血肉模糊的狰狞伤口。
秦湛收剑伫立,冷冷地看着他,“这位本王对你的警告。”
以乌兰莫图对秦湛的了解,他绝不是一个冲动行事的人,此刻在驿馆就对他拔剑相向,实在出乎意料,略微一想就明白了,唇角浮现一丝笑意,“我说呢,怪不得一向以冷清而著称的铖王会对我出手,是为那个叫乔弈绯的姑娘吧?”
秦湛俊美的脸冷如冰霜,“既为和谈而来,又伤我大夏子民,这一剑是替她还给你的。”
乌兰莫图鹰一样的眼眸闪过笑意,挑衅道:“是吗?可是她说对我一见倾心,想做我的女人,不知她告诉过你没有?”
秦湛面不改色,却如惊雷般突然出剑,乌兰莫图闪避不及,胸口又多了一道从右到左的血痕,咬牙骂道:“秦湛,你乘人之危,能好好说话吗?”
“你不配。”秦湛的声音幽凉彻骨,“遭人追杀,劫持女人逃命也就罢了,还用如此下作的手段,本王以前高估你了。”
乌兰莫图的旧伤加上两道新伤,已经面无人色,不过眼神却没有透出丝毫惧意,凉凉笑道:“你是为她要解药吗?”
秦湛不语,看乌兰莫图的眼神却如地狱的修罗般,令人心悸。
乌兰莫图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你既然执掌锦衣卫,就应该知道,这种药都没有解药,不过,只要她乖乖听我的话,就永远不会有危险。”
又是一记剑光贴着他的脸颊掠过,准确无误地削掉了他一绺头发,乌兰莫图最是爱惜他的头发,见状心疼万分,本又要骂人,话到最后却又改口了,“秦湛,等我养好了伤,我们真刀真枪比试一番,你这样乘人之危,可非待客之道。”
“你没资格说这话。”秦湛语气平静,却让乌兰莫图知道他动了杀心,识时务者为俊杰,冷笑道:“好,改日我亲自向她赔罪行了吧?”
秦湛冷哼,一言不发转身开门,颀长的身影挡住外面的光,在室内留下一片阴影。
乌兰加玛见秦湛出来,顾不得对他行礼,就快步钻了进去,随即听到里面有人倒地的巨响,还有乌兰加玛的哭声,“皇叔,皇叔,快来人啊。”
秦湛抬头看向天空,灰蒙蒙的天空没有一片云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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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弈绯从没想到,她见秦湛居然会被挡驾,而且还如此强硬,“是殿下不在吗?”
季承可能因为常年在殿下身边,耳濡目染,也跟主子学会了摆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殿下说没空见你,请回。”
什么情况?乔弈绯有一肚子话要告诉他呢,怎么就被拒之门外了?
才同榻而眠,今天就翻脸不认人了,这般喜怒无常?乔弈绯想得头痛,难道是为乌兰莫图的事?
不至于啊,他当时虽然不高兴,可后来也并没有怪罪自己啊。
乔弈绯当然不甘心被灰溜溜扫地出门,她不要面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