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弈绯诧异道:“怎么了?”
徐槿楹摇了摇头,“我母妃要回来了,在外饮酒总归于理不合。”
常太妃?乔弈绯都差点忘了那个老妖婆了,之前略施小计使得那老妖婆去了五台山,昭郡王府倒是安静了一阵子,徐槿楹也过了几天好日子,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回来了。
“她什么时候到京城?”乔弈绯随口道。
“明日。”不知为何,徐槿楹有种感觉,绯儿对母妃极度厌恶,她不知这种厌恶从何而来?
她自己的心情也谈不上好,于礼法而言她需要孝敬婆母,侍奉婆母,可是她越来越清晰地感到,这个婆母总能给她一种压抑的窒息感。
“恭喜啊。”乔弈绯嗤笑,“一回来就当祖母了。”
徐槿楹哭笑不得,这些心里话她对谁都不能讲,对谁讲都有风险,只能在绯儿这儿得到短暂的栖息和安宁。
绯儿通透豁达,不像自己,被各种礼教规制压得喘不过气来,连她的府邸也是,明快清爽,身处其中,有种心旷神怡之感。
“绯儿是铖王殿下的婢女,为何会有这么大的一座宅子?”徐槿楹似不经意问道。
“殿下厚待我,赏我的。”乔弈绯笑嘻嘻道,“怎么样,不错吧?”
徐槿楹将信将疑,她是掌管中馈的人,知道这样一座宅子在京城可谓有价无市,铖王殿下到底对绯儿有多宠爱,才会豪阔出手赏赐这样一座堪比豪门望族府邸的大宅子?
两人刚说了一会话,昭郡王府的丫鬟就上门了,神色急切,“郡王妃,太妃回来了,请您即刻回去。”
“不是说明天吗?”徐槿楹脸色微变,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烦躁升腾起来,尽管她知道不应该,可情绪这种东西,不由你认为不应该,它就不存在的。
丫鬟道:“奴婢也不知道,可能是太妃着急赶路,所以提前了一天。”
徐槿楹脸上罩上一层急不可见的黯淡,“抱歉啊,绯儿,我得走了。”
乔弈绯浅浅一笑,“无妨,来日方长。”
急匆匆赶回京城的常太妃在亲眼看到秦渤的时候,当即感动得泪流满面,跪谢天地,感谢佛祖让她唯一的儿子醒来了,这一趟五台山去得太值了。
不过,短暂的惊喜之后,她就受了巨大打击,渤儿俊俏的脸上多了一条刺眼的伤痕,腿又瘸了。
常太妃不得不面临一个痛苦的事实,那就是她的宝贝儿子,再也没办法像以前一样倜傥潇洒了。
渤儿能够醒来,是自己不辞辛劳前往五台山礼佛的功劳,但渤儿没有恢复如初,又是毁容,又是瘸腿的,除了太医院这帮不中用的废物之外,定然也和徐槿楹没有好好照顾有关。
所以,常太妃在痛斥一番太医院都是废物之外,便把怒火洒向了不尽心伺候的徐槿楹。
常太妃一回来,昭郡王府便是低气压,下人们也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出。
徐槿楹恭恭敬敬地呈上香茶,“母妃一路辛劳,请用茶。”
谁知,常太妃眼神阴郁地瞪着徐槿楹半晌,动也不动,忽然猛地一把打翻了茶水,茶水洒了徐槿楹一身。
徐槿楹猝不及防被洒了一身水,茶叶渣粘在裙子上,十分狼狈,她秀气的脸上浮现难以置信的震惊,“母妃,我做错了什么?”
“做错了什么?”常太妃的声音因为愤怒显得有些尖刻,“你还好意思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