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环和刘珊双双摇头,“从未听说过。”
肖启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薛又礼狠狠瞪了他一眼,咬牙道:“家父工部侍郎薛廷贵。”
“原来是工部侍郎的公子,失敬失敬。”乔弈绯做害怕状。
薛又礼没看懂乔弈绯的嘲讽,闻言腰板挺直了几分,以为对方不敢找自己茬了,刚准备得意,就听乔弈绯道:“工部负责工程营造,来来往往都是粗人,看来令尊很不满意终日和粗人为伍,所以特地给你取了个“又礼”这个名字。”
薛又礼彻底黑了脸,不耐烦道:“我自问并未得罪郡主,郡主为何处处针对?”
乔弈绯漫不经心的目光上下打量他一圈,毫不避讳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看你不顺眼而已。”
没想到乔弈绯说得这么直白,三人大感意外,薛又礼被当众讥诮,眼底发红,“为什么?”
“你爹娘给你取这个名字,无非是希望你知书达理,言行有度,做个谦谦君子,可你呢?言语恶毒,出口伤人,哪有半点有礼的样子,你身为人子,辜负令尊令堂良苦用心,岂非不孝?皇上以仁孝治天下,你却公然不孝,岂非对上不忠不敬?如此不忠不孝不敬之徒,人人得而诛之,骂你几句怎么了?你还不知错?你那老师若是知道有你这样的学生,岂非要羞得自尽而亡?那你的罪孽可就是罄竹难书了。”
薛又礼被乔弈绯骂得一愣一愣的,明明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无法反驳,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脸上的表情青一阵,白一阵,红一阵,精彩极了。
徐天舒脸上划过一道轻快笑意,肖启没想到素来以毒舌著称的薛又礼竟然被宁乐郡主骂得哑口无言,实在是大开眼界。
“郡主教训的是,我知错了。”对方虽说是在胡搅蛮缠,却分明拿住了自己的软肋,薛又礼无论如何也不敢说皇上的不是,只得忍气吞声。
“又错了。”乔弈绯纠正道:“你刚才对徐二公子出言不逊,并不是本郡主,若真心悔改,就应该向他致歉。”
什么?薛又礼如被狠狠打了一巴掌一样,不敢置信地看看乔弈绯,又看看徐天舒,心中有千万个不情愿,仿佛在忍受奇耻大辱。
乔弈绯也不着急,却也没有放过他的意思,肖启担心关系闹太僵不好看,劝道:“天舒,我看又礼也是一时糊涂,大家既是同窗,又是朋友,不如就算了吧。”
这个肖启倒是会做好人,乔弈绯看在眼里,国子监果然是卧虎藏龙。
徐天舒犹豫片刻,正准备开口,乔弈绯却抢先道:“肖公子此言差矣,你们都是国子监的学生,自然应该比一般人更明理,连我都知道,大学之道,在明明德,明知道自己做错了事,说错了话,却坚持不道歉,不对加害者做要求,反要求被伤害者高风亮节,宽容大度,这又是什么道理?”
肖启原本就认为薛又礼挑事在先,再加上乔弈绯这么说,也不好替薛又礼求情了,干脆保持沉默。
反倒是徐天舒,“多谢郡主,不过肖兄说得也有道理,只要薛公子能谨记这次的教训,此事就此作罢。”
可是,逃过一劫的薛又礼脸色并没有更好看,眼神掠过三人,对乔弈绯行了个极为敷衍的礼,“我突然有些不舒服,失陪了。”
说完,他飞快地朝旁边的树林里钻去,像是内急的样子,徐天舒看向乔弈绯,“刚才多谢郡主帮我解围。”
“客气了。”乔弈绯秀眉微蹙,“不过,二公子可听说过农夫和蛇的故事?”
徐天舒和肖启双双脸色一变,尤其是徐天舒,刚才薛又礼那充满恶意的眼神他并不是没看到,肖启不认同道:“郡主,薛兄有时候说话不中听,可也不至于是蛇吧?”
乔弈绯淡笑道:“其他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二公子高抬贵手,放他一马,并未换来他半点感激,说不定心里还认为二公子故作高姿态呢?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也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
肖启一窒,徐天舒若有所思,脸上的表情却黯淡下来。
乔弈绯见状道:“镇国公府清贵名门,二公子生性清高,不屑与人做口舌之争,可令姐之事并不是什么耻辱,和离之事,自古有之,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并非什么坏事,自然也由不得他人说三道四,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