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一种分化,并且有利于儿玉党建立支配权,不过就眼下来看,实现的可能性不大,非得长期施行。宇喜多直家全都从善如流,点头应道:“就依照飞驒守所言去办。”
乡里、庄所编制好,郡司城代的委派问题随之而来,带上龟山城在内,儿玉党需要牢牢控制住的城砦一共七八座,直辖人口也当在两万。长船贞亲、冈家利、马场职家几个,行军打仗都是好手,处理民事,能不能胜任?
涉及到权利分配,角南隼人闭嘴不语,明石景季也有些犹犹豫豫。
若问本心来说自然想来当这个郡司,可去不敢公然索取役职,最后只能违心地说道:“三郡诸城都处前线。非常之时,或当行非常之事,况且和泉守现在也无奉行官吏可用。大可军政一体,全都交给诸人自行决断,统一处置。咱们目前最应当关系的,不是郡乡治理,而是聚敛粮草,充军备武。”
山阳道农耕尚算发达,气候也称得上事宜,春耕冬种的二毛作很早就普及开来,贺阳、洼屋两军受一揆毁坏较轻,不用太过担忧,但都宇郡却是被儿玉党祸害一空,想要重新恢复绝非一日之功。
宇喜多直家心中有了方略,可还是问道:“那依照飞驒守之意?”
明石景季偷眼观瞧,没看出什么情形,大着胆子说道:“我儿玉党如今孤悬敌境,眼下尚可以凭借兵威立足,时日一久,若没有外援相助扶持……”
说道这里,又是看了宇喜多直家一眼,见他不住点头,这才壮着胆子继续说下去:“何不派人乘船返回备前国,向高天神城求援,主公听闻和泉守又为本家开疆拓土,定然会拨下钱财、兵粮犒赏,顺带还能解开眼下的燃眉之急,岂非两全其美之法?”
户川通安咳嗽一声,皱着眉头,说道:“非是不愿,唯恐下面的武士们会因此不满,飞驒守当谨言慎行才是,若是此话传扬出去,恐会惹来非议。”
自己辛辛苦苦,用性命打下来的郡领,哪里会有人愿意拱手奉送给主家,别说儿玉党诸将不赞同,就算是下面的足轻也没人会乐意。
明石景季满头大汗,唯唯诺诺:“是、是!户川大人说得有道理,是我考虑不够周全。”
儿玉党内的武士正等着领取封赏,如果现在传出,要将郡领献给浦上宗景的消息,必然会惹出一片哗然。
为了平息众议,始作俑者定要是要切腹,来向全体儿玉党将士谢罪的,就算宇喜多直家网开一面,谁敢保证不会有被怒气冲昏了头的武士,来一次“人斩天诛”?
宇喜多直家微微一笑,道:“我虽敬爱飞驒守的德行,可下面的武士多是些鲁莽之辈。如此这般话语,日后还是当谨慎为好。贺阳郡以北、濑户内海往南,各有郡国。土地虽不如我仓敷肥沃,然而郡司豪族往往良田千石,寺社町宿,富庶非常。如今盐饱诸寇来投於我,闲着也是闲着,大可任其往来哨粮,即能保兵卒锐气,又能损敌利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