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升把整个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无论是雅间里的李日知等人,还是楼梯上站着的闲人们,全都安静了片刻,之后各人才开始议论。
仅仅是因为吕路和秦顶针儿相貌上不相配,许升就起了罪恶的念头,并且付诸实施,这也实在是太过份了。
郑刚令语气冰冷,道:“如果让你得手了,那秦氏就要被你卖掉,那孩子也要被卖掉,从此一个家庭就要被彻底毁掉,你的良心何在?”
许升虽然哭得满脸都是眼泪鼻涕,但却仍旧着急辩解,他道:“小人虽然良心不多,但却绝对不是江洋大盗,手上可是没有人命的,大人万万不可拿小人的脑袋去换功劳啊!”
郭有皆都听不下去了,猛拍桌子,站起身,喝道:“你想要卖掉别人的妻子和孩子,有没有想过孩子从此失去父母,说不定就此夭折,那妇人受辱,会不会想不开自尽,那丈夫失了家人,会不会想不开自尽,如果他们都没有了,那秦家的老夫妻如此过活!你说你手上没有人命,如果你恶毒的行为成功了,那你手上岂止是一条人命!”
郭有皆身为商阳学院的山长,又和郑刚令是老友,自然为人方正,最看不得禽兽之行,当然就要大声斥责了,而镇上的许多闲人都是认得郭山长的,郭山长一表态,他们也都义愤填膺地叫嚷起来,纷纷谴责许升是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但许升不管别人如何说,他只求活命,而且以他行骗多年的经验来看,只有县令才能决定他的生死,别人什么都不管用,所以他只求郑刚令,一再说自己不是那个江洋大盗!
郭有皆哼了声,道:“你是不是江洋大盗,这个还有待查证,但你肯定不是通缉令上的那个江洋大盗,因为那份通缉令就是老夫刚刚写的,是为了要让你说实话的计策,你这禽兽果然说了实话,哼!”
李日知先前出的主意,主要就是针对许升急躁的脾气,脾气急躁的人,在做已经规划好的事情时,也许不会出错,但如果一旦遇到了意外状况,那么往往就会出差子了,虽然不是每个脾气急躁的人都这样,但是许升明显不是那个例外,所以这个案子便顺利告破。
许升听了这话,心中巨震,原来那张通缉令是假的,他再怎么狡猾,也没想到通缉令这种东西也能有假的,原来官差从来没有把他当成是杀人的巨盗。
许升眼珠一转,竟然叫道:“屈打成招,刚才我说的话都是乱编的,我无罪,是屈打成招,我要上告,我要上告!”
楼梯上的闲人们听了,更加愤怒,见过不要脸的,真是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这许升的恶心程度已经超出这个时代人们的底线了,谁都受不了他了!
郑刚令冷冷地哼了声,而郭有皆却大怒,骂道:“果真是禽兽不如的东西!”对他来讲,骂人禽兽不如,就是最重的话了。
李日知忽道:“你不招,好啊,那带回衙门,慢慢审问,看看你以前还做过什么事,一并记下,到时数罪重罚,看看够不够掉脑袋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