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房县令正常起床,吃了点儿东西,这才慢悠悠地往前面的大堂上走,他现在是胸有成竹,觉得今天就能把案子给结了!
房县令心里美滋滋的,如果真能象李日知预计的那般,让凶手自投罗网,那么自己把案卷上报,说不定能当成是经典案例,发给全国州县,让所有的地方官都学学自己哪,那时候自己有了名望,还怕升不了官么!
等房县令到了前面的公堂上,就见李日知已经先到了,还有那个猥琐的小胖子,也等在那里,难不成这个猥琐的小胖子也想上堂听审?
房县令冲着李日知笑了笑,然后冲着傅贵宝瞪了瞪眼睛,然后他进入了大堂,李日知和傅贵宝在后面跟随。
傅贵宝小声地叹了口气,低声道:“房县令总是一副瞧不起我的样子,真是让我有种冲动,真不想进去听审了!”
“那你还跟着我一起进去!”李日知讶然,回头看了眼傅贵宝。
“我这不是又冷静下来了么!”傅贵宝嘟囔着道。
进入大堂,房县令往中间一坐,两边的差役早就排好了队,房县令把惊堂木一拍,喝道:“升堂!”
差役们立即呼喝起来,威武,拖着长音,叫了一遍,待差役带着何孙氏上堂,又威武了一遍,等把何老族长和一众何氏族人带上来时,差役们则又再威武了一遍!
虽然喊威武挺无聊的,但这招确实好使,对于平常从来不上公堂的普通百姓来讲,还算是很有震撼力的,至少何孙氏和何老族长跪在下面,谁都不敢抬头。
何老族长疲倦之极,他一来是年纪大了,精力跟不上了,二来在外面等了一夜,又不能去茅房方便,又不能睡觉,连躺一下都不能,体力上消耗太大,所以再上公堂,已经萎靡得很了,跪在堂下,如果不用双手柱地,他几乎都不能好好地跪着了,有种要瘫倒的架势。
何孙氏还算好点,她本来就是一个身体强壮的妇人,虽然她遭的罪一点不比何老族长少,精神方面也不咋地,可体力方面却要强很多,她还算可以好好地跪着,能专心听房县令说话。
房县令先问何老族长,道:“何家老丈,本官问你,为何人头在城外,而尸体在城内,你说清楚,那人头你到底是怎么得来的?”
这个问题对于何老族长来讲,确实是很难回答,因为他不能提王屠户的,一提王屠户,那何孙氏就会玩命了,她之所以愿意承担罪名,就是想让王屠户没事,如果王屠户有事,那何孙氏何必还要委屈自己呢!
何老族长吱吱呜呜的,他昨天晚上想了一整晚,也没有想出好的说词来,他终究不是个心思灵活的人,在族里他可以倚老卖老,说不通道理,就说家法,他一定赢,可在这里,老的人多着呢,他算老几。
房县令见他无法回答,又问道:“是不是你杀害了何俊仁,然后为了得到他的财产,所以又要嫁祸给何孙氏,只有他们夫妻两个都死了,你才能得到所有的财产?”
何老族长大吃一惊,连忙说道:“没有没有,小老儿哪有这样的胆子,如果县令大人如此怀疑小老儿,那小老儿宁可不告了,何俊仁的财产爱给谁就给谁,小老儿不给他报仇,也不要他的财产!”
何氏族人也都很是惊恐,他们感觉到房县令似乎非要诬陷他们,说他们和何俊仁的死有关,他们只是想分何俊仁的财产罢了,他们只想得好处,却不想担风险的,反正财产是何俊仁的,可命却是他们自己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