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二有异常的,就只有王婆和西门掌柜了,但李日知发现,王婆虽然是个女泼皮,而且是个很老的,上了岁数的女泼皮,但她做案的可能性还真不大,一是她不具备连杀两人的体力,二来她这么能诈唬,也不是心虚的表现,三来看她那爱财的模样,似乎也不是大方到能送一篮子梨给别人的样子。
李日知心想:“这个王婆不象,那个西门掌柜有些阴沉,倒是有可能。其实,说什么一篮子的梨,梨子撒了,那篮子如果也在武家的话,那么只要他们拿出自己的篮子不就得了,总不会把篮子也给吃了吧,有了自己的篮子,不就能证明武家的篮子不是他们的了么,这有什么好猜疑的,也值得互骂!”
随即,李日知忽然明白过来,两个人这么个互骂法,应该就是因为他们两个都拿不出篮子来,如此一说,那么西门掌柜嫌疑更大些,但也不能否定王婆没有帮手!
或许,王婆的帮手就是西门掌柜,他们两个互骂,是在人前做出样子,让别人无法怀疑他俩,这也是一种可能性。
李日知找了棵树,把马栓好,然后先往西门生药铺走了过去,进了铺子,发现里面的药材不是太多,很明显种类不全,李家就是开医馆的,具体情况当然了解,他一看生药铺的情况,就知道西门掌柜主要是做的收药生意。
李日知道:“西门掌柜,你这店里的药材不少啦,可以运进城里去了,你有马车吗?”
西门掌柜正坐在屋子里面叹气,见李日知进来,他没好气地道:“我哪里买得起马车,只有后院的一头驴而已!”
李日知哦了声,见西门掌柜的一脸屎色,他便知道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他又打量了一下生药铺,真到西门掌柜抬头看他,看样子他再不出去,西门掌柜就要撵他走了,他这才出去。
出了西门生药铺,李日知摇摇晃晃的又往王婆茶汤走,进了草棚,李日知直接就往桌上扔了一串铜钱,说道:“上好的茶汤给我先来上一大碗!”
王婆看到那串铜钱后,眼睛顿时亮晶晶的,她抢步上前,先把那串铜钱揣入了怀里,这才笑道:“好公子,你要来喝茶汤,那真是选对了地方,不是我老婆子夸口,我煮的茶汤啊,又解饥又解渴啊,乃是我王家的独门秘方!”
她拿起炉子上的水壶,给李日知冲了一碗茶汤,放到了桌子上,站在一边,满脸笑容地看着李日知喝茶汤。
王婆卖的茶汤,并不是只用茶叶冲了来的清茶,更加不是凉茶大碗茶,而是一种加了调料的面汤,当然里面也是放茶的,是那种茶叶沫子,这种食物对于赶路的人来讲,还算是方便,热乎乎的喝上一碗,又便宜,也还算能饱腹。
李日知喝了一口茶汤,只觉得满嘴都是茶叶沫子,他扭头冲地面呸呸了两口,然后对王婆说道:“味道如此难喝,还放了如此多的茶叶沫子,果真是你的独门秘方,别人谁也煮不出这么难喝的茶汤啊!”
他这么不客气地讽刺了一句,王婆却是半点都不尴尬,脸不红不白,一点儿都不在乎,反而说道:“公子喝这茶汤特别吧,以前没喝过吧?”
“真没喝过这么难喝的!”
“头一次喝这样的茶汤,那一会儿喝完了,就多给几个赏钱吧!”王婆笑眯眯地说,看李日知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大堆会说话的铜钱。
李日知呵呵两声,并不再喝茶汤,打算试探一下,他说道:“其实也没那么难喝啦!王婆,这里的生意还不错吧,你一个人忙乎,能忙得过来吗,为何不请个帮手?”
王婆嗨了一声,道:“我这孤寡老婆子,又做的是小本生意,哪里请得起帮手,只能一个人辛苦,赚点儿养老钱,要是公子可怜老婆子,那你待会再多打赏几个小钱,就算帮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