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日知道:“我是去考试的,不是去野餐的,不要准备什么饭菜,就是面饼还有咸菜,另外还要一水囊的清水,要烧开了再晾凉了的清水,听清楚是清水,要让我一沾唇就能知道我喝的是清水,而不是加了别的什么东西的水。”
陈英英奇道:“为什么,你是怕有人在你喝的水里下药吗?”
李日知点头道:“这种可能性很小,但不是没有可能,我们千山万水的到了这里,为的是科考,所以一切有危险的可能性都要尽力避免。”
这些日子他跟着吉大通处理纠纷,着实见到了许多毫无信义,而且非常下流的事情,真的是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出的,所以一切还是小心为上。
陈英英心想:“我们似乎没有什么敌人吧,不会有人要害你的!”但这话她却不敢当真说出来,万一真有呢,那她不提前防备,岂不是愚蠢。
按着李日知交待的,提前就把吃食还有文房四宝准备好,都放到了提篮当中,这一晚李日知早早就上床休息,傅贵宝和成自在他们也是,只有陈英英睡不着,一直坐在窗边,默默祈祷,希望明天不要下雨。
第二天四更天的时候,李日知便起床,先去茅房,清空肠胃,然后才洗漱,喝了加了蜂蜜的粥,然后又喝了碗老参汤,这才由傅贵宝和成自在陪着,赶往国子监,这次的科考的考场就设在国子监。
傅贵宝和成自在骑马,李日知坐车,李日知在车里闭目养神,三人都是一言不发,等到了国子监大门前的那条街上,就见街上已然站满了人,怕是得有上千之多,其中有不少考生的亲朋好友,就如李日知一般。
此时天色还没有到五更,天还未亮,但来参加考试的士子来不了不少,不过人虽多,却是非常安静,就算士子们当中有认识的,这时见面,也都是拱拱手,并不站在一起说话。
士子们在考前都处于高度紧张当中,也没有心情寒暄什么的,有什么话考完试再说不迟,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唧唧歪歪的。
到了人群之外,马车再不能进去,李日知便下了车,他手提着竹篮,对傅贵宝和成自在道:“行了,送我到这儿就可以了,你们回去吧!”
成自在却道:“我们先不回去,等晚上咱们一起回去便是,你在里面考试,我们在外面等着就行,在哪儿都是待一天,没什么区别!”
李日知明白这时候要让他们回去几乎是不可能的,他便点头道:“那你们找家茶馆坐着吧,我会正常时间出来的,这次考试,我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考试时间还算是宽松,可以在天黑之后,燃尽三支大蜡烛,那时就必须交卷子了,不过,话说回来了,给考生多少时间,都会说不够的。
李日知慢慢向人群中走去,忽然,他看到了全束方,还看到了一众郑州来的士子,其中有一个士子在喃喃自语,李日知认得他,这个士子名叫赵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