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日知点了点头,安抚赵铁根道:“赵老丈,赵建的事,在下必定是要帮忙的,如果在下不想帮忙,那干脆就不会来这里了,所以你放心,这个案子怎么破,咱们商量着来!”
赵铁根听了大喜,虽然不知道李日知的本事,但终于有人肯为赵建的案子出份力了,他这心里也算是能好受了些。
李日知又道:“要想破案,还得回栎阳才成,首先我得好好给赵建验尸,我估计栎阳县的验尸记录是不会让我们看的,我虽然懂些验尸的手段,但终究不是专门做这个的,所以如果能请到一个好些的仵作,那么也许对案子会有所帮助!”
赵建是死在大道边上的,那里人来人往,就算有什么痕迹,也很快就会被毁掉,所以去大道边上找证据,很有可能什么也找不到,那么就只能从尸体上面查找线索了。
在验尸方面,李日知还是有些本事的,但事关重大,如果能找到一个经验丰富的仵作,那么就等于是加大了破案的几率,所以他才有此一说。
一直站在门口伺候的管家听了,连忙说道:“这家医馆的坐堂医以前就是个仵作,不知犯了什么事儿,所以不当仵作了,这才在这里开了个医馆,听说他有很硬的靠山,要不然当年犯下的事儿,估计都得让他掉脑袋!”
李日知哦了声,回过头去,道:“可知他当年犯的是什么事儿?”
管家犹豫了一下,这才回道:“好象是喜欢把死人给开膛破肚,也不知他是喜欢吃人心人肝,还是喜欢吃肠子什么的,反正就是特别的恐怖,要不是小人后来才听说的,事先不知道,小人才不会把老爷送到这里来呢!”
李日知听了这话,心想:“原来这里的坐堂医是一个懂解剖的,不知他研究的是血管经脉,还是骨骼肌肉,或是内脏器官,但我大唐终不是上古黄帝时期了,靠解剖尸体来获得医术的手段,我大唐百姓可是接受不了的!”
但有一点,在这个时代,如果一个懂得解剖的人做了仵作,那么他的验尸水平,肯定不会弱,甚至会远远超过同行。
李日知道:“那我便去会会这位坐堂医,请他出手帮忙!”
他又返回了前院,进了堂屋,就见堂屋里面已经空下来了,中年人正在喝水,先前那些个大汉已经不在了。
李日知上前道:“在下李日知,荥阳人氏,来长安赶考的书生,敢问郎君如何称呼?”
“姜九桢,阁下找我何事,是问挨了板子之后,要多久才能下地是吧?”中年人名叫姜九桢,说话还算是爽快,但就是态度不太好,斜着眼睛看人,而很明显,他并不是眼睛有毛病。
李日知皱了下眉头,他可以感受到姜九桢的不耐烦,这个人似乎并不怎么好相处,不过,这也正常,基本上有点儿怪癖的人,都是有怪脾气的,这年头喜欢解剖尸体的人,绝对会被所有的人认为是有怪癖的。
姜九桢不等李日知开口,但又说道:“那个谁谁,他必是触怒了打板子的公差,所以差人们下手没有留情,这顿板子虽然打的是屁股,却也伤筋动骨,估计得养足一百天,如果提前下地乱动,小心这伤好不利索,以后阴天下雨遭罪,你们照顾他时,小心些别让他得褥疮,就行了。”
说罢,姜九桢摆了摆手,示意李日知离开。
李日知却道:“听闻姜郎君以前是位仵作,在下的同学遇害,这件案子里需要一个经验丰富的仵作,和我们一起去一趟栎阳,不知姜郎君愿意随我们一起去吗?费用方面……嗯,出诊的费用方面,一切好商量,我们这边不怕花钱!”
姜九桢上下打量了一下李日知,用鼻子哼了声,仍旧很不耐烦地道:“我不缺钱,你找别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