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没了衍圣公,却又是另一番局面了,对衍圣公如此粗暴对待,直接处死,这立场还不明显吗?
这分明是要挖大家的根哪,比之流寇还不如。
京城里已开始闹起来了。
数不清的弹劾奏疏,疯了似的送到内阁。
内阁这里,黄立极是瞠目结舌,他原以为张静一只是想借此机会敲打一下衍圣公府。
所以,他心里甚至乐见其成,那衍圣公府每年耗费大量的钱粮,敲打一下也并非是坏事。
可哪里想到……张静一居然做的这样的狠。
皇帝呢,则已躲去了西苑,表示近来龙体偶有不适,反正就是……人你肯定是找不着了。
黄立极感觉要疯了。
他妈的,这是什么事?
张静一那边……发了疯。
皇帝也病了。
这不摆明着要让老夫来顶雷吗?
黄立极心里无数个郁闷,二话不说,直接回去准备写致士的辞呈。
官位自是要紧,可是自己一身的清白,还有子孙后代,也要紧啊。
当然……他奏疏还未递上去,就被拉到了内阁。
内阁里头,几个内阁大学士都到了,个个色变。
大家团坐着,个个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却一时没人发出声响。
很久之后,总算有人打破了沉默。
大学士李国,绷着脸恼怒地道:“到了今日这个地步,陛下还可以躲着吗?什么龙体有恙,我看是狼狈为奸。”
“慎言,慎言……”黄立极忙劝道。
李国手眼眸一瞪,则是气咻咻地指着黄立极道:“黄公是否也狼狈为奸了。”
“不能,不能。”黄立极连忙摇头否认。
“至圣先师……若是在天有灵,得知天下礼崩乐坏至此,会是什么样子。”李国说着,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刘鸿训也在一旁闷声擦眼泪。
倒是孙承宗咳嗽一声,道:“先别忙着哭,辽东郡王绝不是鲁莽之人,既然敢做这样的事,一定……”
“一定什么?”李国瞪大了眼睛,眼中聚满愤恨,冷冷地道:“时至今日,还要为这样的人袒护吗?”
黄立极道:“诶……息怒,息怒……”
孙承宗淡淡道:“这是不是魏公公的主意?我看这样的做法,与魏公公的许多做法,不谋而合!”
这一下子,黄立极和李国都要跳起来了。
他们虽不是阉党,可是能够入阁,毕竟还是因为魏忠贤和他们是同乡。
虽说二人保持着比较大的自主性,可外头都疯传他们是阉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