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杨金花有点想不明白。
老太君继续说道:“那你看,这市井对此事议论纷纷,但朝堂上可有言官弹劾你家官人?”
“这倒没有!”
“那不就是了。”老太君说道:“你家官人就算有文职,也是祠部郎中,兼终南山真人,天章阁直学士!这可都不是要去边疆的职儿,他不愿意去,没有人能说他是尸位素餐,不干人事,没有敢!”
杨金花这下听明白了:“也就是说,我家官人是否北去,不是朝堂说了算,而是自己说了算!”
老太君点头:“就是这事理。所以说,咱家就金花你命最好,嫁了个最安稳过日子,又贵不可言的妙人儿。”
杨金花听到这里,颇是得意地笑了起来。
此时北宋的政治环境,还是要点面子的,也没有‘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那种自我虐待的范儿。
臣子拒诏的事情比比皆是,下官觉得不爽,抗令上官也很正常,只要不是犯法,大不了调动去别地干活,不在你手下做事了。
此时陆森的情况比这更宽松些。
他本来就半游离于官场之外,况且全朝堂的人,几乎都吃人嘴软,他这摆出不愿做事的态度,朝廷还真是拿他没有办法。
杨金花明白自家官人有多厉害后,这便底气十足了,她回到矮山,想和官人腻歪一阵子,却发觉官人不在家。
正在练着基本功的赵碧莲说道:“官人被曹家兄弟请走,出去吃茶了。”
现在赵碧莲也开始练武了,反正白天也是闲着。
她才不会说,自己是太羡慕金花能与官人战斗极长的时间,而自己早早就因疲劳睡去了,这才想着要习武。
而此时的陆森,在樊楼与曹家兄弟见面。
自从结婚后,陆森与他们来往的便少了些。
主要是陆森不爱交际,甚少去窜门。而结婚后,曹家兄弟也方便常来窜门。
一来一去,这就交往少了许多。
因为许久未见,所以这次曹家兄弟请客,陆森也没有拒绝。
但现在陆森却有些后悔,因为樊楼里,除了曹家兄弟外,还有一个大胡子坐在哪里。
就是前几天见过的契丹人,萧度。
虽然心里后悔着,但陆森还是抱抱拳,说道:“又见面了,萧使节。”
“难得见陆真人一面,甚是欢喜。”萧度抱拳笑眯眯地说着话。
他的面相看起来很豪爽,但陆森似乎总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些阴险。
当然,这只是陆森的自我感觉罢了。
然后陆森看向曹家兄弟,说道:“我以为只有你们两兄弟,这才来的,没有想到,你们倒是带了客人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