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易去请大夫,可是迟迟都没有请来,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门外通传的下人虽然不确定屋内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这个家中的女主人的再次到访,可是又让他们好生艰难了一阵子。
“大人还没起?我要进去看看大人。”晋宁冲着守门的下人道。
守门的是一个新入府的小厮,年纪不大,不知道是托了谁的关系得了这么个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好差事。一般人进府后,底细都会被查个干干净净,祖宗十八辈都会被翻一遍,然后会被分配到外围做活,基本上是进不了内院的,就算是进内院也得在外边培训过一圈方才能进的来。
这新来的能懂什么呀?新来的连这个家的复杂的人际关系分布都搞不明白,他能知道个啥?他只知道郡主是大人的女人,要看大人,是应该的。
他点了点脑袋,刚想开口通禀一声,却立刻被晋宁拦下了。
“不用通禀,我直接进去就行。”晋宁轻声道。
新来的小厮这才发觉其中有些不对劲了,他不是从别的地方发现的不对劲,他只是从晋宁一来时,周围的人闻之色变的脸色中,还有晋宁要进来时自己答应了然后就连洒扫的下人都在偷摸的冲着他摇头中察觉的到不对劲。
“这样...也行吗?”新来的小厮不确定的问道,他只是知道,白易大人刚刚给他们下过死命令了,无论谁来,都一定要先行同大人通禀过得到了回应才允许进,可是这郡主...竟然要自己不通禀。
晋宁郡主虽然是这个家中的女主人,可白易大人的话就代表着周钊,代表着这个家中的最高权力中心。
他陷入了为难,自己到底该听谁的?
打工人就是这样心酸,夹在两个领导中左右为难。好像听谁的都不对,听了一方的话,必定是会得罪另一方的,可是这样...
活着真难,刚进府没多久,就弄出来这档子事,可真的是让人自闭的要命。
“你是不知道我是谁吗?”面对下人的踌躇不决,晋宁再次开口的时候语气顿时有些凌厉。
“知道...”新来的小厮赶紧利落着的回了话,“您是尊贵的郡主。”
然后再接下来的时间里,这个新来的小厮,用三百六十度全无死角展示了如何叫做“初生牛犊不怕虎”,旁人听了都差点以为他是说书说不下去了才来府内做下人的。他张口就是一顿阿谀奉承,差点连带着晋宁祖上的功德都要朗诵一遍,这方法拖延时间拖延的怪不错的,晋宁虽然是想发火,也没法冲着一个夸赞自己的人发。
“好了...”晋宁轻声制止道。
那新来的小厮还在不停的叨叨叨,叨叨叨,没完没了,唾沫星子漫天横飞。
“我说好了,你可以了,再说就说够了!”晋宁的语调陡然变高,声音中已经有些氤氲着怒气了。
那小厮由原本的滔滔不绝瞬间变成戛然而止。
说停就停,不带一丝丝恋战的。
只是他又开始头疼,接下来该怎么拖着晋宁郡主。
“你抓紧起来,让我进去。”晋宁斩钉截铁的道,看起来现下是丝毫没有打算要同他再继续纠缠废话。
这下的晋宁是铁了心的要往里进,就眼看这小厮也没招拦了的时候,白易忽然急匆匆的带着人走了冲了过来。
他看见晋宁先是一愣,而后迅速恢复了平静的神情。
一旁的小厮求助性的看向了白易,白易瞬间接收到了他的求助,明白了此时此刻这里正在上演着什么样的年度悲情大戏,递了个眼神给他暗示自己心里有数了,小厮便向后退了下去。
大概是预料到会有这样的一出,白易赶紧扭头对着晋宁行礼,边行礼边说道,“郡主,大人的伤势有些复杂不太稳定,需要大夫过来瞧瞧,大夫说了,屋内人多会影响大人静养,血腥也恐怕会冲撞了郡主肚子里的孩子,还请郡主改日再来。”
他这话一出,直接给晋宁的后路堵死了。
拿孩子说事,拿大夫的话说事,怎么着晋宁都没法再继续进去胡作非为。
“我这都还没通禀一声,你就直接不让我进去了?”晋宁憋着气,先是被看门的下人糊弄了一番,而后又被一个白易这样的所谓的家奴给教育了,她当然心情不好受,自然不会轻易离开的。
就这样轻易离开,多没面子啊。
一定要同黑恶势力抗争到底!晋宁在心中如是想到。
“你抓紧给我通禀一声,进不进去的,得看大人自己定夺,你在这横插什么嘴?”晋宁不满道。
其实到了这里,白易就算达成目的了。
他知道晋宁不会这么容易的离开,也知道自己奈何不了她,可是她不想通传一声就进去,那可真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