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只管辖内城的居民,换句话说,只有一等公民以上的人才具有人族正常的合法权益,而外城居住的二、三等公民,能享受最基本人权而已,能不能保障都不好说,至于役民流民,甚至都不将其当作人去看。
就在苏晟摸黑来到李豁子窗前时。
咣当!
清脆响亮。
他没看清,不慎踢到茶壶内胆破裂。
瞬间惊醒晕乎乎的李豁子。
“谁?!”
“谁在那!?”
苏晟猫着身子,蹲在床头,屏住呼吸,强制自己冷静下来。
攥紧裁纸刀片,顷刻间,手心全部都是黏汗。
麻衣短褂被沁出的冷汗打湿。
紧张的苏晟差点快忍不住,直接捅上去。
就在李豁子准备下床去点煤油灯之际,窗台外,一声野猫叫传来。
“喵喵~”
“滚滚滚,别打扰老子睡觉,不然活剥了你。”
李豁子大声嚷嚷几声,惊走夜猫。
“槽,扁毛畜生,和苏晟那个小畜生一样,令人讨厌。”
苏晟:“……”
两三分钟后,打鼾声如雷阵阵。
苏晟不再等待,操起裁纸刀片。
瞄准。
手起刀落,狠狠一划。
丝毫不拖泥带水,果断干脆。
“唔……唔……咕噜咕噜……”
血沫堆在唇角,布满红血丝的三角眼怒目圆睁。
挣扎时间短,应该没啥痛苦。
很安详。
眼睛瞪得滚溜圆,合不上眼皮。
确认李豁子奔赴黄泉以后,苏晟翻箱倒柜,竟然真翻出一笔不小的资产。
六万七。
“学杂费够了,哦不,我的医药费够了。”
原谅你了。
从今以后,你我恩怨一笔勾销。
苏晟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来到铜仁街后的护城河,漭荡河畔,杨柳树下。
苏晟哇哇狂吐,热血沸腾和疯狂冷却以后,手刃时的麻木,和铁锈的腥臭味道扑鼻,让他浑身难受,腹内翻江倒海。
直到把晚饭全给吐出来,以至于吐出酸水方才作罢。
张开大嘴,大口吞咽河畔徐徐吹来的凉风。
苏晟才好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