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准备妥当,可以下楼了。
可是双腿怎么也挪不动,简单又用凉水拍打着自己发烫的脸颊。
哗哗的流水声,洗去满脑子的纷乱。
简单想起妈妈楚寒露曾经说过的那句话,“当不知如何面对时,不加掩饰地坦诚面对、坦言相告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走到一楼。
单纯懒洋洋地斜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黑白分明的眸子投向他。
路雪听到脚步声,放下手中的活儿瞠目结舌地望着简单,这个能让单纯做出一夜情的男人。
不,大男孩。
也不对,过了昨晚,应该是真正的男人了。
简单的俊眸落在单纯那曼妙的身上,刚才设想的各种开场白全部化为乌有。
他脑子一片空白,心轻颤着,羞涩、胆怯涌入心头。
一时间呼吸都急促了,就这样傻傻地站着,呆呆愣愣地望着神色淡定的单纯,凌乱再次涌了上来。
路雪看着简单傻呆呆的模样,像只受惊的小鹿般,不由“噗嗤”笑出声来。
她走到简单身前,拍拍他的肩膀,“你叫,简单,是吧?你的手机能用下嘛?我手机没电了,借用下你的手机。”
简单回过神来,慌忙从裤兜掏出手机,解开手机屏幕锁,想也没想地递给路雪。
随即,他又转过头,澄清纯净的眸子凝视着单纯。
单纯直视着他的眸子,多么纯净的眸子,没有一丝杂质和世俗。
她的心微微一颤。
俩人就这样四目相对。
时间仿佛凝固,眼里只有彼此。
路雪哪里是借用简单的手机,她分明是在检查简单的手机里是否有不利于单纯的照片或视频。
她细细检查一番,不错,什么也没有。
路雪将手机递给眼中只有单纯的大男孩,“谢谢啊。”
不知为什么,单纯再跟简单对视时,竟然狼狈地败下针来。
她连忙收回自己发酸的双眼,烦躁地将手机扔在沙发上。
单纯站起身,扭动着妖娆的身体款款走到阳台,双手抱肩背对着客厅的简单望着窗外的景色。
路雪走到餐桌旁,拿起一个布袋走到简单面前。
“简单,你也是成年人了,有些事该说的说,不该说的烂在肚子里也不能说,就当昨晚做了场梦,这是你的。”路雪把装着伍万元人民币的布袋塞进简单怀里。
简单将视线从单纯的背影收回来,低头看着布袋,用手摸摸袋子里的东西,顿时火冒三丈。
她俩把自己当什么了?!难道自己是个鸭子嘛?!
他把布袋子狠狠朝路雪怀里一扔,白皙的脸涨得通红,气结道:“你们,”
他憋了半天,选择一个自认为合适的话语怨怼道:“我不是鸭子,你们欺负人。”
撂下话语,他冲到玄关处,穿上鞋子,头也不回地离开这个让他窒息的别墅。
怎么离开这里的,他都不知道,脑子里飘浮着六个字“鸡鸭不能同语。”
单纯几乎是贪婪地看着那道高大挺拔的身影。
直到那道背影在林荫道上渐行渐远,最后消失不见,她的目光也没收回。
她纤细的身影就那样立定在窗前,复杂莫名的视线定格在简单消失的那棵梧桐树下。
缓缓地,她启齿道:“给我根烟。”
路雪把香烟点着递给她。
单纯优雅地吸口烟,一口烟雾吐出来的时候。
她想,自己是简单的第一个女人。
不知,是他之幸,还是她之幸?
路雪收拾着行李箱,双眼时刻停驻在单纯身上。
自从简单离开别墅,单纯就一根烟接着一根烟,没停过。
这是从未见过单纯这样失控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