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当有人提出“土木堡旧事重演”的时候,他似乎是明白了一些东西,一些他的父皇早早病逝没有教给他的东西。
“王卿这个想法,不知道还有谁参与……”
太上皇朱祁镇沉声的问道,内心里却千百回的在琢磨。当初参与过土木堡事件的都有谁?谁跟自己有那么大的深仇大恨?谁又想要自己去死?
朱祁钰?
不可能!
那会是谁?
王骥当然不知道太上皇朱祁镇已经有了别的认知,更不知道朱祁镇已经开始重塑三观,但是他知道,他成功了一半,剩下的就是看自己的谋略啦。
可放眼整个大明朝堂之上,土木堡之后,要论谋略,他王骥敢称第二,有人敢称第一吗?
王骥很是得意的说道:“陛下可知道太子的幼军都是什么人?当初的什么人才进幼军的?后来太子又专门挑选了一批年龄小的,陛下觉得这等兵力,可与当年您御驾亲征的三大营相比?”
朱祁镇脸色一白,不得不承认的说道:“不能!”
心中却在MMP的骂着王骥,你这老匹夫,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朕当年也不知道竟然会输的那么惨啊。我特么从我爹我爷爷老爷爷手里接过来的百战百胜的三大营,这才十几年,竟然一触即溃!
但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的是,以三大营剩下的歪瓜裂枣组建的京营——十团营,竟然贼精锐,打败了也先的部队,取得了北京保卫战的胜利,还驱逐到了长城防线以外!
这特么的去哪里说理?
这一刻,朱祁镇的心里种下一个种子——等朕重登大宝,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撤查土木堡之变!
王骥很是得意的稍微昂起了头,顺带着在东宫太子府和景泰帝御书房那里受到的连番打击所佝偻的身子也挺直乐乐一些,脸上带着那种淡然的微笑,似乎是成竹在胸,运筹帷幄的样子,淡然的说道——
“那陛下在想想,是您英明神武,永乐帝留下的战将精通军事,还是现在的太子和那些小青年精通军事?”
朱祁镇的脸色更加难看,甚至有点想要给这个老匹夫一耳光。你说事就说事,老拿朕做对比干啥?
朕不要点脸面了啊!
当时明明是优势在我的,结果呢,最后成了那个样子。太丢人了,要不是朕凭着长得帅,出卖色相,终于熬过了那个难关,现在朕尸骨都特么成渣渣了。
不想提,不想提,你还来劲儿了?
但是他依然摇摇头,缓缓的说道:“那当然是朕当时更加有优势!”
王骥缓缓的说道:“陛下可知道这长城防线现在有谁控制?大同总兵官乃是石彪,石彪是石亨的侄子!从京城到大同,乃至宣府,尽皆在武清侯和曹公公的掌握之中,陛下觉得此二人如何?”
还好,终于不提土木堡的事了,还算你这老匹夫有点眼力劲。但是你提这两个人做什么?要知道这俩在景泰朝可很受我弟弟朱祁钰的信任。他们现在还认朕?
你确定你不是老糊涂了?
朱祁镇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再想这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