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瑞面色古怪地看着柳夏月,柳夏月抬头正好对上这目光,皱眉道:“你这么瞧着我做什么?”
裴景瑞眯起眼睛,小声说道:“你该不会打算把宋伯成杀了吧?”
虽然阵前杀主帅这件事听起来很荒唐,但眼前这人是柳夏月啊,她是真的干得出来!
与他所想的无差,柳夏月并没有向他解释这个问题。整张脸阴沉着,看那模样,应该已经在计划了。
衡阳城的守将姓王,他见柳夏月默不作声,也不肯离去,有些急躁:“快跑吧,若是一会儿被人发现了,你就跑不了了。”这个王将军只当柳夏月刚刚的话是气话,没往心里去。他牵来一匹快马,把缰绳塞到了她手里。
柳夏月摇了摇头,想要开口聊一聊对策,嘴都还没张开,找事的先来了。
宋伯成的手下听闻王将军把人带走了,立时反应过来,知道其中有事,急匆匆的跑过来查看。看见柳夏月完好,露出了小人嘴脸。
“大胆,竟敢忤逆主帅的命令,按军规其罪当诛。”
这些人都是跟着宋伯成来耀武扬威,贪功捞好处的。看到人家有错处,就像是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立马蹦跶起来。
一旁的裴景瑞看到几人,只是默默地叹了口气。
又来一群送死的……
不过,柳夏月这次没那么冲动。她的眼珠子微微一转,上前跪下:“带我去见主帅,我要揭发王将军的恶行!”
废话不多说,先见到宋伯成才是最要紧的。
王将军一下子就懵了,眼中顿时流露出遇到白眼狼的愤恨。好在裴景瑞及时上他身后提醒,才令他暂且平静下来。
几个急功近利的人哪知道这是个圈套,就地五花大绑,将柳夏月与王将军一同押入宋伯成的军帐。
宋伯成坐在帐中,手边一摞子的兵法,更显他的无助。
因为兵书什么都写了,唯独没写主帅是个懦夫,该怎么办?
见手下押着两个人进了帐子,宋伯成收起疲态,连眼都没抬,便不悦道:“何事?”
手下回道:“梁王殿下,这两人一个违背您的意思,没有处决挑衅大漠军的士兵。另一个说,王将军通敌。”
柳夏月的嘴角一抽,我只是说恶行,你这里连罪名都想好了?
宋伯成这时才抬了头,怒道:“此话当真?”他的目光落在王将军的脸上,他早就对这些瞧不起他的将领不爽了,甭管他是不是真的通敌,杀了先解解恨:“既是如此,还带到我面前干什么,还不就地正法?”
柳夏月已经不知道如何形容宋伯成了,什么叫此话当真,凡事要讲证据!你这种听风就是雨的性格带兵打仗,得有多少自己人被你冤枉死啊?
这算是柳夏月给宋伯成的测试,只可惜他的表现,令她非常失望。
王将军估计也没这么无语过,他看向柳夏月,不知自己拿命一赌,是否真的正确。
那些手下得了令,上去一脚踢倒了王将军,举刀就要执法。
柳夏月突然大笑了几声,用内力震断了身上的绳索:“梁王殿下,好久不见。”
不用柳夏月自我介绍,在她震断身上束缚的那一刻,宋伯成已经知道她是谁了:“柳夏月!果然是你!”
王将军对柳夏月早有耳闻,他那已经灰暗的眸子瞬间发出光亮,仿佛看到了希望:“您可是柳正枫老爷子的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