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为人处事以及纵多的细节上来看,珍珠相信艳姐口中的话百分百是真的,贵妃这个女人狠毒超常。
或许,以她一个小小的御马官肖二郎的身份,即便是知道的再多,贵妃也不足为惧,更不会将她放在眼里,动手可能都懒得动一下。
但是,一旦知道了她与太子妃之间亲密无间的关系,那这件事可就不一般了。
依着她超常的狠毒,势必要将这件事按死在萌芽状态。
看着场内身着大红衣极其惹眼的太子妃,珍珠有些糊涂了,太子妃何曾穿得这么惹眼过?
即便是初次参选太子妃,那么重要的日子里,她都以一身淡雅素衣、不戴珠饰的参试,何况现在还挺着一个形若小锅一般隆起的孕肚?
已经是御马场中降服劣马高手的肖二郎,敏锐的捕捉到什么.....
放眼碧波如海浪般翻滚的御马场,马儿早已经适应了这满眼的碧波,突来这扎眼的大红,又金丝银线的满身晃得人睁不开眼睛,人多再闹闹哄哄,最是容易惊到马儿。
马儿毕竟是畜生,它可不识得谁是谁?若再有人存心故意,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幸好见得太子一直陪在太子妃的身旁,紧紧牵着她的手,这才令肖二郎绷紧的心有一丝的放松。
忽闻得御马场管事者急急的命令肖二郎,前去将那一匹枣红马牵出来,圣上与皇后、贵妃人等欲观瞧。
闻得此声,肖二郎才落回肚中的一颗心,突然被蒿起至嗓子眼处。
想与管事者说出,众多人等在场内,不可如此?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圣上、皇后与贵妃之命,岂能是一个御马场管事敢违抗的!
......
打开马房大门,肖二郎似觉不对。
原本每日里或是低头安静的吃着草料、或是跪卧在草垛上见到她的面立刻就站起来,张着口鼻似问好一般的枣红马,这一会儿,直勾勾地站立在马棚之内。
两眼之中目光有些呆滞,突突突、突突地往外吐着粗气,看着就极其地不安,或者不是什么好的征兆!
心头一紧,肖二郎三步并成两步窜向前。
她似乎看出来,马儿吃下了不应当吃的东西,以手快速的搅动着马槽里的草料,不一时,果然见到草料里出现一粒粒黑色的老鼠屎,她的脑袋‘嗡’地一声,喑叫不好!
恨得她直跺脚,果不出所料,有人暗中使坏!
这一招子午相冲之术,欲马儿坏肚子到受惊伤人,她也曾使过,就在胡大恶造谣生事,引着众人围住沈府之时。
一个转身,肖二郎冲出马房,‘咣当’一声将门紧紧关闭,‘咔嚓’一声落锁,她就站在门口处,死死守住。
这一刻,她更坚信艳姐的话,贵妃的狠毒超出常人,她恨自己的渺小,没有力量去保护太子妃!
‘踏踏踏,突突突’
闻得马儿以马蹄原地踏动着,口中喘出的粗气更是超平时数倍,肖二郎的心‘砰砰砰’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这一匹劣马,正是她初到御马场之时无人能驯服之马。
虽为劣马,确是良种。
经过她精细的驯服与喂养,马变得精壮神骏,马速极快。
但若是一旦又激发出原始顽劣之性,恐是比先前更顽劣狂躁,后果不敢想象。
不知不觉,额头冷汗噼噼啪啪而落。
忽闻得一声:“肖二郎,你磨蹭什么呢?还不快点!”
不待肖二郎转头之时,御马场管事者在前,身后跟着十几个御马官还有一行太监侍卫之人快步到眼前,个个横眉立目。
“肖二郎,好大的胆子,耽误了圣上、皇后与贵妃看马,你吃罪得起吗?”
御马场管事者上前大声的训斥道:“快点,将马牵出来!”
“不行,绝不可将这匹马牵出来!”
肖二郎横挡在马房前大声阻拦道:“刚见马儿躁动不安,牵出来若是受惊,必要伤人,管事有几个脑袋都得搬家!”
“我看你不让往出牵马,公然违抗圣命,才是让我脑袋搬家!”管事者大声训斥道,“你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