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下马而行,到了军备营帐。
“你们来了?快进来吧。”
帐中传出一道老迈的声音,语气很是倨傲。
几人缓缓步入营中,却见一位身着重铠的老者,正背对几人斟酒。
先前的几个斥候正跪在地上。
“你们几个,做的很好。”
王齮转过身,却见他须发尽白,他端着酒樽,递给了斥候伍长。
“这,属下惶恐。”
伍长正欲接过酒樽,王齮瞬息发难,一剑划过他的脖颈。
盖聂早已握住剑柄,护在嬴政身前,暗自戒备。
剩下的几个斥候连忙朝着帐外逃窜。
王齮拔起长枪,身形猛动,如同猛虎一般,瞬息将几个斥候斩杀在地。
“王齮,你!”
嬴政攥着拳头,往前走了一步。
“左庶长王齮,不得已冒犯王上,甘受重责。”
王齮一手拄枪,单膝跪地。
嬴政平复心情,在主位坐下。
“斥候虽然可能无辜,但不得不斩杀。
军中耳目众多,若是走漏了风声,那便是陷王上于险地,臣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王齮如此解释道。
盖聂与李斯对视一眼,心道不妙。
他这番解释看似有理,但李斯节杖已被收走,这几个斥候再一死,嬴政便彻底成了尚公子,军中再无一人能够证实他是秦王。
嬴政沉默片刻,起身走到王齮身前,将他扶了起来。
“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王上在军营内恐怕依旧危机四伏。”
王齮静静地看着嬴政说道。
“将军费心了。依将军之见,当如何行事?”
嬴政耐着性子问道。
此时还不是翻脸的时候。
“末将有计二则,望王上慎行之。”
王齮盯着嬴政说道。
……
入夜,军禁甚严,少有行人。
几个士卒在搬运辎重,一位身挂披风的将军正在一旁监督。
“千长大人,今日军中名册已查点完毕,请您过目。”
一个士卒来到将军身后。
那将军展开竹简细细查验,却发现了一丝蹊跷。
“今日竟有一队士卒全员死亡?”
“说是他们在外遭遇突袭,尸首已经运回军营。”
“何处遇袭?敌人是谁?可需即刻备战?”
将军接连发问,那士卒却答不上来。
千长去往塔楼岗哨询问,那岗哨只说今日来了一队车马,但他一细问,岗哨却也支支吾吾。
千长发觉事有不对,便亲自去寻找王齮。
“左庶长大人,末将今日查阅军中名册,却见一队斥候……”
“我也觉得此事蹊跷,已派专人调查,你只需做好自己该做的事……”
王齮看向这位年轻千长,目光饱含深意。
“是。”
千长告退,但他仍旧觉得事情不对,竟是顺藤摸瓜,寻到了嬴政所在的营帐。
“千长大人,请止步。”
帐外卫士交戟,挡住了千长去路。
帐内盖聂闻声,握住了剑柄。
“左庶长有令,任何人不得进入此帐。”
卫士看向千长说道。
“帐内何人?”
“属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