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无碍。”
“算了我管不了你,反正只有爹爹才能使唤的了你。”薛素将剩下一点盐渍葡萄吃掉,有些意犹未尽。
盐渍葡萄干是汴州特有的果脯之一,和南方甜软的口味略有些不同,这边的果脯都喜欢盐渍,入口咸甜酸口,却能让人唇齿生津,吃了便停不下来的那种。
只是可惜如今辣椒没有普及,自然也没有辣椒粉这种神奇的东西,不然若是拌上一丢丢的辣椒粉,那滋味才是绝配。
“天冷了,再过些日子,便要入冬了。也不知道下次见你时是什么时候。”薛素接住一片落下的秋叶,说道:“等我回去,你也不必日日守着我了,我又不是小孩子,自然能保护好我自己,倒是你,反正你自己小心便是。”
“属下谢过小姐关心。若小姐有任何事,属下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项问青道:“小姐不必担心,若是有急需属下办的事,属下自当有办法与小姐相见。”
“算了,我能有什么要紧事?每次找你,也就是无聊。让你日日里陪一个孩子,也是委屈你了。”薛素无所谓的说道。
“属下不觉得委屈,这是属下的职责。”
“就不喜欢你这幅公事公办的面孔。”薛素小脸一拉。
如果不是关心她,只是为了遵照父亲的命令,何必每每搜寻小姑娘爱吃的玩意儿哄自己?薛素暗暗想到。
明明就是嘴犟。
不过她并不戳破,只是摆了摆手:“我不烦你了,你去罢,我睡觉了。你且去吧。”
项问青有些欲言又止,但最终也只是抱拳行礼,薛素并不看他,扭头关上了窗户,不再理会项问青,便重新自己漱口打算睡觉。
薛素不想看见离别。
这些日子她经常能见到项问青,若是忽然间不能够常见,也是一件失落的事情。她不喜欢离别的感觉,哪怕是很正常的告别,她都觉得有些失落。
秋风起了,这时候总是容易伤春悲秋的。
薛素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越发像个小孩子了,总是这么任性。
看着关得严严实实的窗户,项问青再一次确认,周围没有潜在危险的存在,才寻了一个角落,轻巧的腾空,翻墙而出。
他明白小姐的忧虑。
小时候他便无父无母,很小便学会了一个人穿衣吃饭,若不是主上找到他,他还不知如今在哪里讨生活。
如今小姐虽然有父亲,却依旧居人篱下,虽有亲眷照看,可毕竟不能随心所欲。
他看得出来,小姐虽然能在阮府锦衣玉食,无忧无虑,但是她总是保持了一分疏远,三分小心。
她不过也只是个十来岁的孩子。
项问青摇了摇头,收起了心中的怜悯之心。小姐是个骄傲的人,即便是这样,也不会喜欢他这么同情的。
她没有危险,便是他最好的心愿了。不过他没有说,其实薛素不提,他也会告诉小姐,他要被调离。
主上日前给了他口信,让他去边城找他。小姐这边,他自会有安排。
他此番不告而别,希望小姐不要怪罪才是。
又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阮府高高的围墙,似乎想将这个院子刻入脑海。旋即便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