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澧兰曲着一条腿坐在旁边的假山石上,还穿着三天前的那身红衣裳,满脸倦色,眼皮耷拉着没什么精神。
井甘一出现,瞬间像是找到主人的小狗,摇着看不见的尾巴扑上去,一头扎进她怀里。
“好累啊,我三天没吃没睡了。”
井甘本想推开他的,听见这话,伸到一半的手慢慢垂了下来。
“你傻了吗,吃口东西能耽误什么时间。”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还是很感动的,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背。
“辛苦了,阿兰。去睡会吧,这里有我们呢。”
王澧兰赖在她怀里不抬头,高挑的身体弓成了一只虾,嘴唇微张对着她的脖子吹了一口气,稍稍往右移动寸许就能亲到她白嫩的肌肤。
“叫我奶糖。”
井甘推他肩膀,“别闹了,松开。”
王澧兰腻腻歪歪地发出一声不满的嘤咛,像小孩一样撒娇。
“你就当哄哄我。我真的好累。”
孙昭祖孙在旁瞧地目瞪口呆,半晌才咳嗽一声,尴尬地别开脸。
传言的乖戾嚣张呢,这差别未免也太大了。
是他们眼瞎了,还是人被掉包了?
井甘不好意思地脸颊都有些烫,用力去推王澧兰,可三天没吃没睡的人力气还是那么大。
“你真是……”
井甘羞得想扶额,可瞧着他脸上的疲色,骂也骂不出口,最后只能妥协,忍着脚趾抠地般的尴尬,低声而快速地叫了一声。
“奶糖——”
那声音很小,只有倒在她怀里的王澧兰能听到。
但他已经心满意足了,欣喜若狂地突然抬头在她嘴角亲了一下,然后立马抽身,脚底抹油跑了。
动作之快,行动之灵敏,像只兔子样两下就跑不见了影。
井甘愣了好半晌才猛然惊醒,瞪着他跑走的方向,怒不可遏地大骂一声,“我操NM!”
她是不说脏话的人,这回是真被他逼急了。
还是二十一世纪新欣语言。
孙桥虚心求教地问她,“老师,您刚才说的什么?”
井甘咳了一声,“好学生别乱学。”
白眉神医不知在屋里捣鼓什么,不时传出叮叮当啷的声响,足有一个时辰过去后,里面才终于传来一句喊声。
“都进来吧。”
几人迫不及待地推门而入,白眉神医正坐到桌边写方子,抬头瞧了一眼,对上井甘的视线,老不正经地冲她呵呵笑了两声。
“这回你可欠我大人情了。”
井甘呵呵两声,在桌边坐下,“你好意思跟我提人情?”
这两年她给他看过多少医书,欠人情也是他欠她的,今儿最多算是还了一次人情。
白眉神医眉飞色舞地笑,“帐可不能这么算。今儿要不是老头我,她的命就交代在这了。是她的命重要还是那些书重要?”
井甘才不入他的圈套。
“对我而言千翎的命重要,对你而言却是那些书重要。”
白眉神医见她没上当,撇撇嘴,“你这丫头真没意思。行了行了,不收你诊费行了吧。”
井甘懒得和这老不正经继续打嘴仗,问道,“说正经的,千翎到底怎么了?是中毒了?”
白眉神医抿着唇摇摇手指,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
孙昭忍不住问,“不是中毒?那是怎么了?”
“是毒也不是毒,此毒非彼毒。她是中了蛊。”
“中蛊?”
孙桥惊得声音陡然拔高,惊愕地半天说不出话。
“大熠禁蛊,这些歪门邪道早被铲除,没想到还会出现。”
井甘听着孙昭的解释,问道,“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