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书大汗淋漓地对清尘说:“大师兄,不能再跑了,再跑下去我真的就要交代在柔兰了。”
清尘冷冷地看了路修远一眼,脸上带着隐忍愠怒,“走吧。”
清书一声惨叫起来,“又要走?!”
路修远心想:这个人原来就是云孤的师父,“请慢!”他几步上前阻拦。
清尘俊眉一挑,面色不善看向他。
路修远规规矩矩地行了礼,“我没有恶意,只是天色以晚,草原的夜晚是没有地方借宿的。不如各位先在此将就一晚。”
清书现在总算瞧出气氛不太对,这小子是谁呀,能让大师兄动怒,不简单呐!奇货可居,是个人才!
清书也实在不想奔波了,“大师兄,你可以日行千里,可我和云孤真的不行,要不就住一晚,明日在动身吧。”他也不客气了,对路修远说:“我住哪?劳烦先带我过去。”
云孤偷偷拉了拉清尘的衣袖,“师父,要不明日在走吧,我麻烦他们许久,还是要道别一声。”
路修远一切都安排妥当后,站在门口也不离开,清尘对清书说:“我去对主人家表示一下谢意。”
两人默契的径直往后山走去。
后山较别处要更安静些,这样的地方最适合讲秘密了。
路修远仔细地打量清尘,见他星目含威,棱角分明的侧颜带着天生的疏离,让他倍感压力,心里甚至生出一丝自卑,“阁下是云孤的师父,那我也不必隐瞒什么了。我钟情于她,还请您成全我的一片心。”
清尘没想到他竟如此坦然,冷言回道:“她是清修之人,日后要继承我的衣钵。虽然得你照拂,但她也用冰兰为你续命,情谊到此即可。阁下的姻缘她就不参合了。”
其实他刚刚也看出来了,云孤和他之间的感情绝不是简单地师徒那样简单。他硬着头皮说:“你是她的师父,你们的感情是不为世俗所容的,若是有朝一日传了出去,你有没有想过,她该如何自处。”
清尘被戳到痛处,心里涌上一阵无力感,他早就设想过一万种后果,可每一种都是万劫不复...
路修远目光炯炯的看着清尘,“而我与你不同,你不能给的,我都能。”
清尘看了眼远处璀璨的穹顶,想着这么好的夜色,却与他在一起,实在可惜了,便淡淡地回了一句:“不见得。”
“你敢违背伦理纲常!”路修远情绪激动的看着他。
“对于云孤,我自然能护她一世,给她最好的安排。而你却不能,你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你想要的绝不是在柔兰苟且偷生,你的未来充满了不确定,又如何能许诺她人。”
路修远一时语塞。
清尘见状,便独自离开了。
山后的多格儿手里紧紧攒着一件披风,她死死的咬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她早就知道少主日后会娶一位门当户对的闺秀,她也准备好了一辈子就这样伺候着他,可是...为什么是云孤,她只是一个游医,身份连自己都不如,为什么偏偏是她!自己放弃所有,不远万里一直陪在他身边,为什么这个人不能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