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开!”
鹿角被搬开了,杨公卿纵马直扑盾阵,冲至阵边勒紧缰绳,马匹怪叫着扬起前蹄,将近吨重的体重都放置在前蹄上落下。那一刻没人知道持盾士兵承受了什么,所有人都看到的是他倒下了,毫无悬念的口喷鲜血重重摔到,那摔到的姿势奇怪到事先没有任何预警,屁股直接着地,紧接着昏厥一般整个人开始往一侧倒,倒地不起。
“嘿嘿嘿,杨侗。”
盾牌后便是杨侗的脸,哪怕头顶还有盾牌护着,可是当杨公卿看到这一幕时,依然兴奋到了极点。
杨侗怒目而视,大吼:“这是你见朕的最后一面!”
他可能是太高兴了,已经全然不顾杨侗为何要摆出这副盾阵,就在此刻,挤满军士的街道内这盾阵终于发挥出了作用,杨公卿左右的盾牌缝隙处五根长矛同时刺出,好好的一匹战马愣是给扎成了筛子,鲜血顺着马肚子往外流,吃痛下马匹顿时失去了控制的甩头后退,任凭杨公卿拉拽就是不听话。可它这一动所造成的创口面积远比士兵突刺来的厉害,退后没几步便一头摔到,杨公卿赶紧甩脱马镫,不然被马压在身下怕是立即就要变成一具尸体。
“投掷!”
杨侗眼见良机以成,呼喝着遥指杨公卿,盾牌缝隙处再次出现无数长矛,可这一回并非突刺,而是有大量长矛在阵中投掷而出。
噗!
最先冲上来的备身府军替杨公卿挡了灾被直接贯穿了身体,他身后那些人也没好到哪去,在如此近距离之下,根本不用去寻找抛物线的准头问题,直接用尽全力平直往前扔就行了,这玩意儿虽然没有绞车弩杀伤力大,但抡起一对一,绝对有让对手挨一下就起不来的能力。
投掷完长矛的士兵迅速后撤,抽出腰刀往后走去,那些还手握长矛的替补上来,军阵变换在喘息间立刻完成。
这就是杨侗必须在军阵内的第二个原因,他必须在军阵中指挥才能发挥这套盾阵的最大威力,毕竟这套阵法监门府军并没有演练过,哪怕极为简单,要是指挥不到位同样发挥不了威力。至于杨侗怎么知道的这东西,完全源于还在部队时一次对世界军事发展史的讨论,那个博古通今的连长对这套阵容推崇备至,总说‘最简单的就是最有效的’,而老杨则列举了无数我国精妙阵法来对抗这套蠢笨不堪的阵容,以此形成反驳。面对此情此景,那位连长并没有过多争辩,只说了一句话:“我也觉着咱们国家的军阵比国外强许多,哪怕是同时期对比。但是,每一种军阵都有自己的用法,在古代,遭遇战中这种军阵会让骑射拉扯至全员崩溃,会被投石车彻底砸碎,会被八牛弩直接击破……可若是这一切军械都无法发挥最大作用的时候,于巷战里呢?”
杨侗愣住了,他想象了一下那个场面,真到了人挤人的巷战,这古罗马最古老的军阵就是一台绞杀机器,杀人将如同割韭菜一样挥舞起死神的镰刀。
如今,这把镰刀握在杨侗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