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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工作组撤离了,客厅里只剩下王宁和白震。
两人看着茶几上的密钥,沉默半晌,然后开心地击掌欢呼。
“我就说要流氓一点,对付他们就要流氓一点,老赵那厮就是放不下知识分子的臭老九架子,一副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的模样,搞得感天动地,结果啥事办不好,秀才造反,三年不成。”王宁拍拍胸脯,“到头来还是要咱们两个老流氓出马。”
“老赵出马不行,就咱们出马,也算先礼后兵。”
严格地说,赵博文这个铁手追命在江湖上声名显赫,办事雷厉风行,真不能算是秀才,只是和这俩老伙计一比,小巫见大巫了。
两人快乐地下楼吃了个午饭,老妈和老姐妹们打麻将去了,午饭让他们自己解决,这可乐坏了老哥俩,还有什么比老婆不在家更令人高兴?
饭桌上一通牛逼吹到下午两点,回到家里小憩片刻,接着又投入工作。
“密钥到手了,接下来怎么办?”王宁问,“我们只是排除了本不应该存在的人为阻碍,但是运送的难题一点没解决,他们说得对,就算真是枚u盘,放二十年都放坏了,要稳妥地送到手,还要有一个保证微电子器械不轻易损坏的环境。”
可以预料,尽管上级同意这枚密钥交给南京指挥部全权处理,但这种容忍和宽限不是无限度的,指挥部最好一次性成功。
“要不等老赵回来再找人开个会?集思广益,众人拾柴火焰高。”
“老赵?老赵顶个屌用,三个臭皮匠真能顶个诸葛亮啊?”白震嗤笑,“他们要是有主意,早就给出来了。”
他用力闭上眼睛,双手盖住面孔,打了个哈欠。
“老王,想想时光慢递三定律,想想。”
王宁一怔。
“第一定律是什么?”白震问。
“发件一方必须已知慢递的一切信息,也就是说用于运送的货物状态必须是确定的,运送慢递这个行为必须成为既定事实,收件方才有可能收到货物。”王宁回答。
“第二定律是什么?”
“发件一方不能是同一个人,应当双盲乃至多盲,你问这个做什么?”
“随口问问,说不定这里面有什么名堂?”白震慢慢地坐起来,给自己倒了杯水,“全世界七十亿人,对这三定律感悟和认识最深的就是我们几个,我们要是没办法,那就没人能想到办法。”
“它就是个框架。”
“对,它就是个框架,我们的所有行动都得在这个框架里展开,再想想,老王,再想想第一定律,它仅仅只是一个框架吗?”白震捧着水杯,眉头紧皱,“以发送一方为坐标系原点,发件必须成为既定事实后,收件方才有可能接收到货物,老王,它能不能倒过来?”
“做什么白日梦呢?”
王宁翻白眼。
“我们已经尝试过了,先挖后埋是做不到的,这违背第一定律,世界不允许它发生,所以必然失败,送和收这两件事在时间轴上的顺序不可颠倒。”
“送密钥和收密钥两个既定事实在时间轴上的顺序不可颠倒……但是有另外一个可利用的既定事实摆在我们面前,老王,它能提供这样一个环境,一个微电子器械不容易损坏的环境。”白震把水杯放下,“我知道了。”
“你有主意了?”
“有,但是不能告诉你,告诉你就失效了。”
“那你要一个人干?”王宁吃了一惊,“你要怎么做到双盲?”
“去帮我拿两瓶茅台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