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书阁被尤长老接管的消息,张管事提前两天便告诉了沈云——他对此事甚是关心。这些天,他虽然没有当值,却一直没有外出,整日里往主院那边跑。
“尤长老?”沈云一脸茫然,“男的,还女的?”鉴于对堂主大人的一番猜测,他立马想的是:这位尤长老该不会是玉密使吧?
从秦管事被抓,到现在,已有两月。玉密使即便真的是在菱州,也该赶到仙都了。
“尤长老,您不知道啊?”张管事怔了一下,旋即,了然的点头,“哦,您刚来。不知道,也难怪。尤长老是堂主大人的师弟,一直管着威武院。“
沈云淡淡的“哦”了一声。威武院,是弟子们习武之地,他自然是知道的。如此说来,尤长老不会是玉密使。
张管事跟沈云说了几回八卦,多少摸出了一些他的心思,见状,知道他对尤长老的事没有多少兴趣。想想也是,对于一个打定主意在藏书阁混三年的外乡人来说,尤长老的喜厌,与其何干?
抿了抿嘴,他知趣的笑道:“小的进来拿书。您忙。”说罢,在自己桌子上随意的拿了一本书,离开了。
尤长老接管藏书阁后,过了一天,派了一个穿着青色劲装的小厮过来请沈云与张管事去威武院。
威武院有三进,前院有一个比藏书阁整个院子还要大一倍的演武场。沈云他们俩去的时候,演武场上,弟子们喊着号子,正练得热火朝天。
沈云跟在后面,粗粗扫了一眼演武场。
场上约摸有四五百弟子,穿着一样的黑色劲装。他们按所使的武器和功夫路数,分成了十几个方队。每一个方队,皆有两到三个武师守在一旁。其中,一人施令,其余人主要是监督。也有武师会走到队伍里,帮弟子纠正姿势。
再看弟子们手里使的武器,可谓十八般武艺,样样尽有。不过,最多的是长剑,其次是刀与拳。
显然,这里的教学方式与鸿云武馆大相径庭。后者除了讲课的时候,很少把弟子们如此集中起来,一起练武。武馆只要弟子们每年按照各院的规定,完成足够数量的武学任务即可。至于弟子们何时习武,在哪里习武,只要不为争地盘打起来,武馆通常不会干涉。
两相比较,沈云自然是喜欢鸿云武馆的教学方式。
很快,他们被带到了前院的正屋门廊下。
那里有两个青衣劲装的小厮守着。领他们来的那名小厮笑嘻嘻的问道:“两位哥哥,藏书阁的两位管事过来了。长老大人现在得了空闲没有?”
其中一位小厮走下来,上下打量着沈云与张管事,慢悠悠的答道:“藏书阁的啊……怎么才来?长老大人等大半天了!”
张管事闻言,连忙上前,从袖子里摸出一个荷包,塞到他的手里:“劳烦小哥帮忙通传。”
“等着。”那小厮得了荷包,动作利落了许多,噌噌的跑回去,进了门。不一会儿,他出来了,“长老大人召见二位。”
沈云在心里冷哼——堂主以贪污、偷窃等罪名将东阳院底下的管事与杂役送了官。然而,天下乌鸦一般黑。威威院里这两个小厮也好不到哪里去。
进门后,他飞快的看了一眼里边。
屋内,正对大门摆着一张白汉玉底座的虎皮屏风。小厮领着他们从屏风左边进了旁边的雕花门。
门后是一条狭长的过道。尽头又有一道一样的雕花门。
小厮在门口站定,双手抱拳,低头禀报道:“大人,藏书阁的管事们到了。”
片刻之后,从里面传来一个中年男子声音:“叫他们进来。”
声音浑雄,有如洪钟。沈云暗道:尤长老的内功不俗啊!
他如果不借用彩色小光点的话,功力差其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