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他意识到,兴许“好”与“坏”未必就是以前他想象的那样水火不容。
于是,由此类推,他进一步琢磨,被分别划入“好”与“坏”的“道”和“魔”,是不是也一样呢?两者是不是也有很多相像之处呢。
另一方面,不管身体里的那些被认定为“好”或者“坏”的事物是如何的相像,但,于身体来说,“好”便是好,是有好处的;而“坏”再象“好”,它本质上也是对身体有害而无益的。
这些恰好应证了师父生前讲解脉案时,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万变不离其宗。
同理,万变不离其宗,也可以用到内视之术上。
沈云根据对内视之术的应用与理解,还是将它定性为一种术法。
既然是术法,就离不开真气。
所以,他只要在内视的时候,留心一下真气到底是如何运作的,兴许便能如愿以偿。
想事容易,做时难。他体内的真气有限得很。如果只动用真气的话,内视的时间持续不过三息。
三息,稍纵即失。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能“看”到什么?
沈云只能先借灵气。
如此一来,情况复杂多了。内视之时,他既要留心真气的运作,同时,还得排除灵气的种种影响……
以他现在的能力,在内视时,一心两用,真的好不为难。
试行了十来次,眼见着两个时辰悄然而过,他还是一无所获。
这样做,绝对不是办法!又一次失败之后,沈云揉着刺痛的额头,在心里如是告诉自己。
要想一个什么样的办法,才能做到一心两用,同时注意真气和灵气呢?
他叹了一口气,躺在炕上,翻眼望着屋顶。
在心里飞快的又细细的回想了那十来次的失败经历,沈云得出一个结论:要想分别监控真气与灵气,真的很难做到。因为动用内视之术时,这两样几乎是混在一起的。
如果是用把脉的法门话,经脉里的真气与灵气,分得可清楚了。在脉相上,它们俩就跟水和油一般。
可惜,就算分得清,也貌似没有什么用。因为把脉做不到清楚的感知真气与灵气的动作情况,所以,看起来,还是一团乱麻,分不开。
“分不开呀,分不开!”沈云揉着一边的太阳穴,唉声叹气的碎碎念叨着。
如此多念了几句,他的脑海里突然象是划过一道流星——为什么一定要将真气与灵气严格的分开呢?本来内视时,为了弥补真气的不足,以真气为引,混着灵气一起的。
“对呀!为什么要分开呢!”突然间,沈云的心里豁然开朗,禁不住抚掌大笑。
幸好里间布了一套师父传下来的隔间阵。不然,深更半夜的,他那畅快淋漓的笑声,不知道会惊醒多少睡梦中的街坊。
师父生前经常评说沈云,遇事爱琢磨,是典型的“一路通,路路通”。此时,亦然。沈云由内视之术里的真气与灵气混用,很快联想到了武学。比如说,拳法,轻功。
之前,他练劲风拳时,其实有过类似的尝试。不过,那时,他只是用真气借灵气,或者月华、日光的威力。还谈不上是真正的与体内真气混和。
如今,思路开了。他象是看到了自己的实力又将翻着筋斗增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