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点点头,“不错,我军劳师远征,粮道遥远,粮食补给困难,且初到异地不识地形,又遍地都是敌人,更无民心支持,乃是孤军深入,倘若有心人在半路设伏,断我军粮道,我大军片甲难回。还有青州人口众多,又逢饥荒,就算顺利打下来,我军上那弄那么多粮食养活百姓,岂不是背上沉重负担?”
张阳昨天也考虑过这问题,只是没有李儒想得这么细,听李儒一分析,张阳也觉得现就出兵不妥,没有强大的后勤,就这么去打,就算胜也是惨胜,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最关键,打下来用什么养活那么多百姓?难道象历史上的刘备、袁绍那样,用老弱妇孺的人肉去给百姓充饥,为救一人而杀数人?可不打又不行,总不能看着黄巾军壮大吧?
左思右想之下,张阳皱眉道:“那该怎办?就这么放过黄巾贼,任他们猖獗?”
李儒苍白的脸上突然一笑,“岳父,小婿有一计,可使我军不费一兵一卒便可大破贼军,同时还可削弱地方力量,只是希望岳父不要太心软。”
张阳大吃一惊,有这种好事吗?你昨天怎么不说?张阳忙问道:“何计?”
“岳父,小婿此计,便是不用理会黄巾乱贼!任他们去闹!”
李儒的话让张阳更是糊涂,“不用管他们?”
李儒吩咐从人拿来汉朝九州地图,指着地图向张阳解释道:“青州大旱,又逢蝗灾,贼军无处就粮,只能流窜夺粮自给。而青州东面临海,无路可走,这个方向不用废心;北面冀州也是灾情严重,粮食稀少,且有袁家诸将镇守,带甲兵十数万,贼军夺下冀州也得伤亡惨重,就算他们还有余力继续向北,辽西公孙度有山海关天险,以逸待劳,必可大破贼军,这个方向也不用担心;若贼军向南,徐州糜竺、陈登、曹豹等各士家为求自保,必然死战,且徐州丹阳兵战力不弱,钱粮丰足,定可抵挡住贼军,同时徐州军也是我军的心头大患,让贼军与徐州军拼个你死我活,岂不妙哉?南面贼军不走还好,若贼军往南,正中我军下怀矣!东、南、北贼军都行不通,就只有向西一条路了,贼军向西首当其冲便是兖州,天佑岳父,兖州今年也是灾害连连,人口众多粮食更少,更是诸侯讨伐岳父你的策源之地,我军只需在西面放上诱饵,诱贼军向西,便可借贼军之手尽灭兖州隐患,届时我军死守虎牢、汜水两关,待到贼军元气耗尽,我军一击可破,然后就可轻松拿下兖、青两州。此计先是关门打狗,然后借刀杀人,最后是趁火打劫,乃连环计也。只是其中民间必然损失惨重,百姓也会民不聊生,万望岳父不能心软不用!”
听完李儒的话,张阳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说毒!真他妈的毒!岂止什么损失惨重,民不聊生?简直是要让兖州、青州两州千里堆白骨,万里无人烟!一时间,张阳犹豫不决,无法决定用还是不用。
李儒何尝不知道贾诩这招会有什么后果,只是在他眼里,岳父的江山比多少性命都重要,只要岳父能一统江山,面南登基,不管死多少人都值得!
诺大的校场鸦雀无声,几万人都眼巴巴等着张阳的下一步指令,虽然早已过了出兵点将的良辰吉时,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提醒张阳,只是看着张阳在校场中绕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