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安眯起眼睛回盯着那几只鸟,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大脑更多思考之前,右手手腕一抬便已经将从地上捏起的石子发射了出去。
石子划过空气直直的打向那几只鸟,离得最近的两只发出呀呀的叫声然后掉落到地上,最远的那只鸟被惊的跳起恰好躲了过去,却也不敢更多留恋只是扑楞楞飞去,留下了一串听起来苍凉而尖锐的叫声。
沈长安走过去捡起了已经死去的小鸟细细打量着,他总觉得自己过去似乎在哪里见过这种鸟,思来想去了许久,最终只想起了‘谍翅’这个名字。
谍翅嘛……倒还真是意外的适合它们的外形。
这么想着,沈长安笑了起来,但很快,他的笑容就被右手手腕处突然传来的尖锐刺痛给抹去了。
沈长安立刻丢下了手中的小鸟,连忙抬起手腕查看情况,只见自己刚才用剑划开的那道伤口正在扩大。
他清楚的记的最开始的时候那道伤口只有两指宽,而现在已经向两边延伸到了足有三指宽并且还大有要继续扩展的模样,本就纤细白嫩的皮肤衬得这不断滴落鲜血的伤口格外瘆人。
这……这是怎么回事?!
沈长安猛地睁大了眼睛,一时间竟忘记了包扎伤口,只能直勾勾的盯着鲜血流淌。
因为折戟的存在,一柱香的时候足以让他的这种细小伤口愈合完全,可现在怎么不仅没有愈合反而变本加厉的恶化了?!就像是……
像是折戟的治愈作用正在反噬。
想起自己刚才给盖聂治伤的所作所为,沈长安的嘴角抽搐了几下,然后连忙把扳指戴回了左手拇指,随着玉里的红色部分浮动了几下,右手手腕上的那道伤口立刻停止了扩张。
果然万事万物都是有代价的吗……
沈长安苦笑着摇了摇头,在心里默默的记住了折戟的副作用。
可比起这个,眼下还有更大的麻烦。
沈长安一向是右手用剑,即使是被盖聂卸掉了胳膊也会在折戟的作用七日之内恢复的差不多,可手腕上新增的这道伤口又深又长,位置又刚好在持剑时必定会使用到的地方,这伤口一天不愈合,自己的安危就一天得不到保障。
本来有盖聂这位剑圣大人在倒也不必如此担心,可现在人家受了重伤,折戟的治愈效果用在他身上又不甚明显,自己不仅要保护他还要保护天明,之后的追兵肯定也是一次比一次人多,一次比一次强。
纵使手臂毫发无伤,沈长安也不敢说自己能保护这两人多久,更别提现在自己不知何时才能右手持剑了……
脑海里思考着对策,却总是不自觉的想到自己无法保护另外两人最终三人一起命丧黄泉的可悲结局,心里忍不住哀嚎起来,他才刚刚开始享受生活找回记忆之旅,怎么运气就这么差呢!
“唉……”
沈长安忍不住长叹一口气,回头看了眼还在昏迷中的盖聂又看了看四周确认附近没有人后,快步离开了这片树林走向了远处的小溪。
不管情况如何,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而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水源把手腕上的伤处理包扎好,这样等到追兵赶来的时候说不定还能多拖延个一小会。
沈长安心烦意乱的快步走着,踩的脚下的树叶嘎嘎作响,完全掩盖了树林里的多只飞鸟掠过上空的声音,以至于走了许久,他都没有发现身后有一只蹬圆了眼睛的谍翅鸟正悄无声息的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