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旧识已死,韩国已覆灭,秦国的利刃悬在头顶,徐夫子这才隐约明白那些话的意思。
那把无名的剑,怕是没有被选择。
他本以为此生此世再也不会看到这把剑了,却没想到,今日,在墨家机关城,这把剑居然被十年前神秘失踪的昔日墨家同盟给带了回来。
更令人唏嘘的,
这位昔日墨家之人,十年前口口声声极尽认真的说过自己不想杀人,不会用剑。
而现在,他却成了这把剑的主人,八个月内将剑谱排名从第六十六升到了第十七,想必期间也是比了不少武,杀了不少人吧。
说来可笑,这把剑的现任主人,居然给其取名为‘止非’。
沈长安曾经的武器是名为‘非命’的锏,现在是名为‘止非’的剑。
曾经是不相信命运不甘心被命运操控,所以选择了不杀人的锏,那现在,又是为了什么而投降于命运,拿起了杀人的剑呢?
“止非啊……或许,这就是这把剑被铸造出来的目的呢。”
徐夫子长叹一口气,把止非剑还给了沈长安。
在场的几人都是江湖上有所名气的角色,他们自然是明白这把剑可能饱含的深意的。
一把不需要名字不需要鞘的剑,一定是用来刺杀某个特定的人。
不论成功与否,这把剑的使命都已完成,名字和鞘,只会给后来者徒增悲伤。
“这把剑其实也不是我的……”
沈长安小心翼翼得接过了止非,面色不佳的咬着下嘴唇小声嘟囔着:“八个月我参加了明月坊得天星会,这把无名剑正在被拍卖,有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说我像他的一位故人,便买下了此剑送给了我……”
“故人?又是故人!”
天明跳到沈长安身边,笑嘻嘻的拍了拍的胳膊想要安慰他。
“长安你认识的人可真不少,你过去肯定是个很厉害很有名气的大角色吧!”
“害,或许吧。”
沈长安苦笑着摇了摇头,不再多说什么。
“这些都只是陈年旧事了,不提也罢。”
徐夫子背过身去,面对着千斤闸,示意几位弟子开门。
“城里还有一把剑名叫水寒。”
他话锋一转,又把矛头转移到了盖聂身上。
趁此机会,沈长安再度躲到了盖聂身后,低着头盯着自己的止非剑陷入了沉思。
脑海中再度闪过了穿着华贵衣袍的男子和一身素白色劲装的纤瘦男人的身影,只不过这一次,两人周身的氛围都不太对劲。
/——“为什么?!你明明答应过我的!”
/——“对不起……我终究,还是韩国的九公子,就算是不为韩国,是为了这天下,也必须——”
/——“所以你骗了我!你,负了……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