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溶江水库附近的小山镇?”
“是啊,你怎么知道?”
“传授你敛容师本事的大叔叫什么名字?”
“师傅叫陈平。”
陈风脑袋嗡地一声炸响,陈平,就是芦苇镇遭兵祸之后,除了前身,变得疯疯癫癫的邋遢老头。
按照前身的记忆。
兵祸起得极为突兀,官方的解释是妖兵入境,但,放在当时来看,这个解释不太合理,且不说边境陈列三十万镇西大军,单就是难以逾越的天堑鸿沟,就杜绝了普通妖兵入境的可能,现在听浣红这么一说,变得合理不少。
不过从时间推算,又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浣红逃离霖山进入芦苇镇,当时的她十岁左右,在芦苇镇待了五年,就是十五岁,而她现在二十五岁,芦苇镇发生兵祸的时间是今年。
这样算来,从妖族追杀浣红到芦苇镇发生兵祸,中间超过十五年,妖族当年没有追杀到芦苇镇,为何过了十五年才追杀到芦苇镇,还在浣红早已离开芦苇镇十年之久以后。
妖兵入境,血洗芦苇镇,因浣红而起,这个推理,站不住脚。
看来芦苇镇的兵祸,另有隐情。
而且从浣红嘴里得知疯癫大叔陈平是敛容师这个事实,更加令陈风感到吃惊。
在前身的记忆里,陈平没疯癫之前,只是个普通的打更人,镇子上就算有白事,也没见他给死人敛过容,有一年,他家中突然住进了两个远方亲戚,前身那时候还小,跟那个扎丸子头的小丫头玩得挺热乎。
想到这,陈风的脸色变得古怪,他试着轻唤了一句,“小丸子?”
浣红“啊”了一声,也是一脸古怪,捂着小嘴,指着陈风,眼带惊讶,“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
确认无疑,陈风太阳穴有些微胀。
他点着脑门,半侧头指着自己的后脑勺道:“我就是芦苇镇人士,那个冒着鼻涕泡,小子当姑娘养,揪你丸子头的小辫子。”
“你是七婶家的小儿子陈风?”浣红惊得差点尖叫出声,眼中的欣喜做不得假,转而又懊恼道:“我早该想到的,怎么会那么巧,被我遇到一个同名同姓不认识的人。”
陈风不胜唏嘘,芦苇镇已物是人非,前身的家乡,乡亲死绝,活着的两个人,陈平疯了,陈风……呃……被魂穿了。
“那你又怎么辗转到京都当了醉心坊的花魁?”
浣红叹息一声,摇头道:“花魁只是我用来掩饰的身份,平日里的我,是敛容师手法捏的面团人。”
“我之所以去京都,与十年前镇魂司被疯屠一事有关。”
“疯屠镇魂司的天玑十三,就是我父亲肖庆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