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背尸人摘出来,当街炼制。
尸变的骚动引来百姓惊慌喧哗。
叛军长枪捅刺,街面血流成河。
单彦武看得眼珠欲裂,盯着周斌,恨得牙龈出血。
定城各处都在上演叛军驱赶百姓的事,数不清的叛军队伍,压着一队队衣衫褴褛,泣不成声的百姓,往城中赶。
不知所措的百姓,就像羊群一样,被驱赶着茫然前行。
“你到底要做什么?”单彦武捏着拳,望着无边无际的百姓,内心泛起不祥的预感。
远远望去,城中有几座规模不小的京观。
那些是早之前以为能将定城收入囊中的妖族。
秦道员的脑袋被一杆长枪插在最高的位置,鹤立鸡群的头颅上,死不瞑目的眼睛瞪得又大又圆。
周斌一脸淡然,推了单彦武后背一把,并不给他任何解释。
这轻轻的一把,差点把失神的单彦武推了个前扑倒地。
他踉踉跄跄走了几步,惊觉百姓汇集的速度和规模,城中心早就应该人满为患,人流也应该出现前路被堵,滞留不前的情况。
眼下的人流不仅没被堵,还一如既往地被驱策前行。
单彦武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心中想到某种传闻。
他大叫一声“畜生”,推开拦路的叛军,跌跌撞撞往前冲去。
叛军刀枪林立,周斌轻咳一声,挥了挥手。
叛军让开位置,任由慌不择路的单彦武埋头前冲。
单彦武心乱如麻,脚下打绊,噗通一声摔在血迹未干的石板上。
他连滚带爬,颤巍巍爬将起来,唇色惨白推开一列列叛军。
单彦武嘴里呢喃低语“不可能,不行,不可以”,心中猜测某种可能,不想它是真的,又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去核实到底是不是真的。
复杂的情绪,带着希望的心情,冲到队伍前头。
单彦武脚步凝住一样固在原地。
他有些不敢或者不愿想象眼前见到的一切。
单彦武愣了数息,颓然跪倒在地,顿时泪流满面。
他大吼一声“周斌,你个王八蛋”,噗地一口心血奔涌而出,气血攻心,晕倒在地。
眼前是一方偌大的血池熔浆。
血池四周立着四根熔炼锁链接,原本用来镇压僵族余孽,放在十八狱最底层的镇狱柱。
传闻,最底层镇压着髒帝意识。
也就是那个尸吼残魂。
僵族竟然把阴间十八狱最底层搬到了阳间的定城。
单彦武终于理解源影女孩所说“献祭潭州,髒帝不是再造,是恭迎回归”算什么意思了。
他们以全城甚至全潭州人为祭,让尸吼残魂再夺舍一位“容器”,再造一个如髒帝般强大的僵帝。
难怪周斌说不想占潭州,在这太祖不出的大顺,有一个髒帝般的人物,何愁什么一地得失,整个大顺,不用多久,恐怕尽在僵族掌握。
“容器”呢?
谁是“容器”?
谁又有资格成为尸吼残魂夺舍的“容器”。
单彦武不得而知,也不想知道。
一晕解千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