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为什么追杀我们。”曹广孝的话打断了陈风的思绪,陈风还没有张口,浣红就接口推测道:
“以前我只是听闻过神秘的源影组织,从未见过,现在想来,结合定城的事,他们应该是僵族。至于背尸人,更好理解,作为十八狱的阳间行走,十八狱都反了,他们没道理不反。”
“潭州事,一切都是僵族在背后搞鬼。”
陈明廷挽了挽裤腿,腿毛都快剃没了,小腿骨上一道狰狞的伤口。
他接过陈风递来的膏药,没事人一样吧嗒贴了上去,看上去没事,但他额角的冷汗已出卖了自己。
陈明廷龇牙嘶口气,参与讨论分散疼痛。
“我有种感觉,远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从大顺朝廷的反应,和最后三位大人出现在定城,抢夺造化丹的结果来看,潭州局僵族叛乱,上面是知道的,不仅知道,还有意放纵。”
“嗯,同上。”欧举廉满脸疲倦,平日里附庸风雅的金刚扇,缺了一半,他唰地一声抖开,半片扇子呼啦啦急扇,怎么扇怎么不得劲。
欧举廉索性将扇子在掌心一拍,摇头道:“真相或许是我们不愿意或者不敢相信的。”
至于真相是什么,他没有明说,至少眼下的他,还站在大顺官方的立场。
陈风就没有那么多顾虑,推测道:
“真相就是大顺朝廷不仅放纵潭州乱局,还暗中推波助澜,大家可还记得,我们初出京都,永定河上那艘运粮船,船上的人和粮草都凭空消失的事不,我怀疑是自盗行为,就是为了潭州百姓无粮可食。”
“目的呢?为什么要这么做,潭州子民不是大顺子民?”浣红的话,也是曹广孝等人心头的疑问。
陈风思索片刻,道:“你们想想,潭州之地,地处边州,依附州军活计的百姓不在少数,三十万边军的吃喝拉撒,供养补给,民夫雇佣,边城建设等等等,足以养活大半的潭州百姓,按道理来说,鸡谷教就算再能蛊惑人心,也不可能在短短数日就势大到如此地步。”
“好,就算鸡谷教真有这能耐,那也是僵族谋划数百年的一朝爆发。”
“但是,你们不要忘了,鸡谷教成立时间并不长,而且总坛在雍州,僵族谋划数百年的潭州,就猛地跳出来一个鸡谷教?手段简单到是不是太不符合谋划数百年这个假设了?”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鸡谷教反叛,并非僵族的既定计划,他们也算是顺势而为。”
“鸡谷教的反叛,军备之全,战力之盛,背后肯定还有另外的势力,而这一势力,能将乌合之众的鸡谷教众武装至斯的人,潭州之地,你们想想,还有谁?”
“镇西王。”浣红脱口而出,曹广孝也是张了张嘴,把这到嘴的三个字生生咽了下去,陈明廷、欧举廉不敢置信,对视一眼,脸色变得不是很好看。
“镇西王……要反?”曹广孝因为自己的猜测,变得唇色发苦,冷寒的脸,微微颤抖,要是镇西王真反了,他再联合妖族,大顺别说潭州,就算整个大顺,也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不。”陈风摆了摆手,摇着手指否定道:“不是镇西王要反,是永兴帝造了自己的反。”
一语激起千层浪。
在场众人,脑子直接当机,脑瓜子嗡嗡的,皇上你何故造反的荒唐想法把他们雷得外焦里嫩。
陈风继续推出惊世骇俗的言语。
“我们可以试着从结论反推。”
“首先,三巨头出现在定城,抢夺造化丹,说明什么,说明他们不是临时起意,早就预料到这一出,能将三巨头同时调离京都的人,我不说,你们也能猜得到吧。”
“其次,镇西王出现,一锤定音,搞定不化骨这一出,说明他就算不是策划之人,也是帮凶之一,否则早不来晚不来,潭州百姓都死绝了才姗姗来迟。”
“最后,那造化丹是祭炼了百万之众的潭州百姓,是僵族寄以希望用来再造如髒帝般强大人物的关键,却被镇西王拘走,让韩堂主带回了京都。”